更大的是宗門近年來悉心栽培,準備將來委以重任的玄脈竟然做出弑師滅祖的事。
咳咳,一陣劇烈咳聲,掌門淩石海轉過去,看見一道人影向劍宮飛來。
他定睛凝神細看,忽然露出了半年來第一次微笑。
邋遢少年回來了。
“掌門師父。”
邋遢少年落下來,跪下拜見,幾年不見,他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剛才飛上山,連守衛山門的衛士都沒有發現,那衛士可是元嬰境界高手。
陽光照在邋遢少年古銅色的健康肌膚上,像是憨厚的鄉下小子,裂開嘴嘿嘿笑著。
“師父,我回來了。”
“嗬嗬,寒玉,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掌門淩石海一陣心酸,欣慰地看著邋遢少年,道:“寒玉,你境界到了何種程度了。”
“弟子愚鈍,至今還在元嬰後期,無法突破。”邋遢少年揉揉腦袋,難為情地說道。
“嗬嗬,”掌門淩石海笑了,元嬰後期,還能更逆天嗎?連他包括五位峰主也都隻是元嬰後期。
劍宮前山,聞訊趕來的弟子把邋遢少年團團圍起來,問長問短,幾乎沒有他說話的空。
邋遢少年搔了搔頭,自言自語道:“唉,幹嘛這麼熱情,咦,玄脈師弟呢?”
所有弟子全都像遭到重擊,呆立,沒人說話。
也是邋遢少年脾性如此,散漫無心,整個神武王朝都傳遍了,玄脈弑師滅祖逃出師門。這家夥居然一無所知。
等明白了實情後,邋遢少年暴跳如雷,根本不相信玄脈會做出這等事。
他怎麼會相信,當初玄脈進入外門,在萬年寒潭被白澤欺負,邋遢少年沒少幫玄脈。
後來進入內門,邋遢少年更沒少欺負玄脈幫他做任務。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不行。我要去問問。”
沒等眾弟子反應過來,邋遢少年飛上空中,焦急地向法脈峰飛去。
身後傳來一片驚呼:“這小子,好快的身法,難道他突破元嬰後期了……。”
“寒玉師弟,實力怎麼提升這麼快?”
一道身影向法脈峰飛去。
邋遢少年心急如焚,按照他的脾性,他懶得去想這件事,而是隻想快點見到玄脈,問個究竟。
半日後,邋遢少年飛到了法脈峰上,隻見峰上靜悄悄地,他剛落下來。
忽然眼前一亮,隻見前麵樹下,兩個童兒靜靜地看著他。
“咦,這法脈峰怎麼有童兒出現?”
邋遢少年微微一愕,隻見那兩個童兒粉雕玉涿,分外好看,心中喜歡走了過去。
忽然一道白光極速向他射來,氣勢如虹,如邋遢少年的境界都感到無法躲避,嚇得啊地一聲向後飛逃。
那道白光追著邋遢少年,追逐出百步,隻聽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靈兒,不得無禮。”
白光隨即飛回,邋遢少年回過頭,眼前站著一個清麗脫俗,但看上去充滿憂傷的少女。少女手上拉著一個童兒,而另一個童兒不見了。
少女手中一把白色小劍,憤怒地跳動,像是要攻擊邋遢少年。
“對不起,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來找玄脈。”
邋遢少年猶如闖了禍的孩子,連連搖著雙手,緊張地澄清。
那少女就是守真,當日那場人間悲劇過後,歲月已經撫平了她心中哀怨。
此刻平靜地向手中的白色小劍說道:“靈兒,你又不聽話了,我不是告訴你,不要隨便攻擊別人嗎?”
“哼,主人,他擅自闖進來,還嚇唬我們,我怎麼不能教訓他。”
聲音響過,一個粉雕玉鐲的女童憑空出現在麵前,把邋遢少年嚇了一跳。
仔細一看,邋遢少年才認出正是剛才兩個童兒中的一個。
這童兒正是巨劍孕育的劍靈,守真給他取名靈兒。
邋遢少年這才問起玄脈,守真眼中閃過一絲痛哭,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拉著兩個童兒,轉身離開了。
玄脈逃走後,她將一切都推給了玄脈,她這樣做,隻是為了保住法脈峰主的清譽,和孩子能活下來。
她隻是一個普通少女,無法承受真相披露後的後果。
佛說,一切紛擾皆人自擾,佛卻不知道沒有人能堪透貪妄嗔癡。
邋遢少年憤怒地一拍腦袋,想不到玄脈竟然做出了這種弑師滅祖的事,他天生不願動腦,想了想說道:“你別擔心,玄脈這個王八蛋,我一定會殺了他,為宗門雪恥。”
說完,邋遢少年一刻也不停留,向宗門飛去。
法脈峰上,不知不覺間,一滴淚水在守真眼眶湧轉。
她轉過身拉著兩個童兒,向巨石陣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