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唐嫣這種大明星,出現在自己病房裏,引起不必要的騷亂,陳瀟支開了許小諾。許小諾是個聰明的女孩,看兩人這個架勢,心裏猜測著各種可能性,剛才那個如果是這個家夥的女朋友,那這個漂亮女人呢?看樣子也深情得很關係不一般呐~不明白,不了解,“喔”了一聲後,訕訕地走了出去,剛打開房門,突然回頭凶道:“誒,你不過是個助理,我們之間又不是上下級的關係,還真把自己當老爺哪!買報紙的錢,回頭記得還給我……”說完朝陳瀟狠狠一瞪眼,摔上了門。
唐嫣見許小諾走了,自顧自地在房間裏找了個瓶子,將鮮花擺弄了幾下插了進去,擺放在陳瀟的床頭……做完這一切之後,坐在了許小諾剛剛坐過得凳子上,摘下墨鏡,把挎包放在膝蓋上,冷笑道:“果然是妹有情,郎有意啊,都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老實呆著……”
陳瀟無奈地摸了摸鼻頭,怎麼就不老實了?也懶得解釋,苦笑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樣?沒傷著哪裏吧?”
“我傷沒傷著,你還知道關心啊?少嬉皮笑臉的,說!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不是?”唐嫣收起笑容,正色道。
陳瀟知道,她是說在廚房裏最後對自己的吐哺,還真不好和她解釋,當時情況緊張激烈,哪裏能如自己所願?話說回來,她,這是在關心我麼?這幾天閑下來琢磨著她在廚房裏說的話,想到這裏,陳瀟就狠狠地搖你搖頭,陳瀟啊,你想到哪裏去你,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少自作多情了,醒醒吧!
見陳瀟不答,唐嫣幽幽地道:“哎,算了,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我的話你自然是不聽的。”
陳瀟見氣氛有些尷尬,唐嫣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受氣的小媳婦,但這種不溫不火的態度無形中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些,甚至還沒有那個對著自己瞪眼、摑自己巴掌的那個女人來得親切,真實。
“不怕狗仔拍到啊?”陳瀟試著轉移話題。
“還不都是因為你?”唐嫣此言一出,便覺得這句話曖昧了些,大大地不妥,遂紅著臉說了些毫無營養的話,和嚴思詩一般地查看了一下陳瀟的身體狀況,見無大礙起身就要告辭,道:“好了,你既然沒事了,我就不參合,來獻殷勤了,嚴妹妹該回來了。”
合著她知道剛才嚴思詩在屋裏,等著她出去了才偷偷地進來的?
唐嫣把包挎好,戴上墨鏡,湊到陳瀟跟前,神態有些忸捏道:“那個……那個我……我獎勵你的事,你可別告訴嚴妹妹!”
陳瀟立刻醒悟了過來,不就是親了一下臉頰嗎?說得跟多大的事一樣,看她微紅的臉,女兒態十足,隻好點點頭。
唐嫣出去後,陳瀟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覺得有些疲乏,才剛剛好轉的頭腦已經消耗掉他太多的精力了。
許小諾手裏拿著報紙跳了進來,嘿了一聲問道:“剛才那女人是誰啊?長得可真漂亮,又有氣質,身材更是沒話說,你看到她那件衣服沒有?是國際名牌耶,我隻在雜誌上看到過,天哪,怎麼這麼不公平?又有錢又漂亮……”對於唐嫣這樣一個大明星能買得起名牌,陳瀟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倒是許小諾的羨慕嫉妒恨的抱怨,陳瀟心裏笑了一下,的確,唐嫣比自己這一幫人大了兩三歲的樣子,女人的線條更加成熟,那是隻有年紀才能帶來的韻味,遠非許小諾這種青澀的青蘋果能比得了的。
用句青春小說裏的話說就是,日子就這麼沒心沒肺地過去了。陳瀟又在醫院裏躺了好幾天,雲姨和達叔更是每天來一次。身體已經好得多了,至少可以用手拿蘋果吃了。
這是一個午後,陽光透過窗子,照射在白色得床單上。百無聊賴的時候,門被推開了,從肥胖得身形看來,陳瀟就樂了,真的是樂開了花。
胖子回頭對旁邊另外一個男人笑著說:“我就說嘛,這小子是打不死的小強,命硬得很,哪有那麼容易就死了?”
胖子穿著黑色襯衣,右手和陳瀟一樣打著石膏,掛在胸前,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旁邊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讓女伴先走的那個男人。他全身上下看上去倒沒什麼損傷,幹幹淨淨的,手悠閑地插在兜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這兩人不是還差點為了逃生的先後順序掐架的麼,怎麼混到一塊兒,好似親兄弟了?
陳瀟沒好氣地手一指凳子,招呼他們坐下,腦海中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三人別墅逃生的情景,這種經曆,一輩子也是不會忘記的了。
坐下後,胖子左手從襯衣兜裏摸出一包煙,用嘴叼上一隻,抖了兩下煙盒,遞到陳瀟嘴邊,為他點上火,抽了幾口大歎:“哎,我真沒想過我還能再抽上一口煙,舒坦!這次能從裏麵活著出來,我真覺得就像是在做夢,回首前程往事,覺得人生猶如大夢一場,又痛苦又短暫,這次死裏逃生,兩世為人,可就什麼也都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