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淵說完,一轉身就走了,我跟上去,拽住他衣角,又快速鬆開:“你……也會幫我的,對嗎。”
雖然我看出來他會幫我,但是,看出來歸看出來,跟他親口說出來是不一樣的感覺。
我總覺得,他如果說出來,我會更踏實些。
人類發明了語言,可不是為了沉默的。
“你……說話,回答我啊!”
我說著,盯著看他的眸眼。
他也看過來了,對視間,我忽然有些怯場,我覺得他可能說的不是我想聽的東西,於是不等他答案我倏地別開臉,道:“算了算了,你不用說,你保護我還是不保護我都無所費,反正我自己會保護我自己,你放心,我絕不會成為拖油瓶的!”
我說著,心裏其實沒譜,害怕的很,但是偏偏,我不得不麵對這一切!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路在腳下不得不走。
我沒有回頭路了,隻能咬牙逞強堅持下去。
林澤淵一直沒說話,我便也沉默往外走,然後自覺逞強這個詞很有意思啊。
逞著、逞著、可能逐漸身上就真的有了一層盔甲。
而我是早就習慣如此的。
卻不曾想的是,到了洞穴外,見他竟停下,回眸,看著我,語氣竟很認真:“你放心,我會保護你。”
我呆呆的望著他,那瞬間第一次恨自己的逞強,以至於錯過他認真說保護我的表情,等回過頭去時,他已經往前走,行走間,白發飄飄如雪,灰袍褶熠生輝,背影逆光卻如星芒萬丈……
我用了好半天,才將情緒緩和,快速的追跑上去,到他旁側,與他同行,但是不消幾步的距離,便到了懸崖邊。
他停了下來,轉頭對我說道:“正好試試你所學。”
說罷自己騰空而起,直接淩空九霄。
我見狀閉目把腦子裏那些咒決浮現出來,可該死的是,腦子裏率先浮現的卻不是那五行咒,是他親吻我,好在,我深呼吸一口氣後,那五行咒才出來,且伴隨著咒決從腦、到手,我把咒念完,捏完,腳下徐徐的風又起。
我保持著平衡,一點點的接近林澤淵,感覺……像是在接近毒藥,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可即便如此,我還是繼續朝著他,哪怕跌跌撞撞,而最後他拉住了我的手——
“保持好重心,閉上嘴。”
他這麼說完,速度便忽的加快。
我縱是早有準備還是被他拉的一個趔趄,在半空中一腳踩空,等於人是被他抓著、吊在半空,腳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清風也全無了。
就在這時,林澤淵倏地,手一鬆——
“你不能總靠著我!”
他說的時候,手鬆開。
“啊!別鬆開啊!”
我嚇壞了,在他鬆開手的時候快速的捏著印訣,然後,在熟悉的下墜中,轉眼又穩穩當當飛上來,有些氣惱,但是看林澤淵一笑禦風往前走,我又氣不出來。
這一次他不拉著我了,而我跟著他在天上走的時候,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扶搖直上九萬裏。
乘風而起,踏風而行,的確快哉!
“再快些!”
林澤淵說時,速度更快。
我抿著唇,免得灌風到口,全身心的意念都在風上,就踩著那風一路往前去追林澤淵。
這速度雖趕不上飛機,但也比火車快了不少,跟我在地上用盡全力跑步差不多,但是,我並沒有用力,並且加上我這個“反重力”和天空之風的緣故,我覺得我的速度又遠遠高於跑步。
所謂健步如飛應該就是從此而來吧?
我真想跟林澤淵嘮嗑兩三句,但是我沒有,我在高空上,說不害怕是假的,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開始飛,我緊張極了!
這緊張一直持續到林澤淵他問我:
“周易,你想回家看看麼。”
“回家……”我一下有些愣神,要往下掉,趕緊又心裏腦子裏想著咒決,捏完了印,才重複著,“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