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希麟倉皇不定,早已對她心生愛慕,曾想以考試之機勝出後迎娶張黛瀅,然是無人預料,頭等名次竟被他人奪走,張五雲近日已是風中殘燭,迫不及待定下親事。眼見張黛瀅欲將嫁人,馬希麟身為文弱書生,去婚禮殿堂搶親本是不存如此之魄,因關乎一生幸福,他不曾猶豫竟直奔向張府。
新晨之際,張府上下皆備婚慶喜事,迎親花轎尚未來此,數名丫鬟本欲為張黛瀅梳妝打扮,然是她心存不快,這般大喜之日卻翻桌摔椅,使得丫鬟不由著急。
孫墨傾本欲愛戀張黛瀅,因暗自收取徐家打點,隻好放棄。此時,張五雲與孫墨傾已是焦頭爛額,二人速速向張黛瀅走去。
見於張黛瀅不肯梳妝,孫墨傾言道:“師妹,如今大喜之日,你且順從天意罷,不久,那徐大公子即將至此,你莫不可給張家丟了顏麵。”張黛瀅六神無主,心中極不情願。
張五雲陪嫁愛女猶如流水,有去無回,雖有眷顧卻不得不舍:“黛瀅,你要記得,婚嫁之後定要嚴守規矩,徐家當是名門望族,能結這門親事是你的福氣。”
徐家不僅是臨近縣城地主,家中且有藥材生意,徐家公子對醫術自是一知半解,能贏得此次考試頭名次,非靠他那薄淺醫術,乃是他的父親揮金如土。
張黛瀅言道:“爹爹,你亦知那徐家非正人君子,不學無術且整日閑逛街市,吃喝嫖賭無所不能,濟南城內誰人不知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你怎可舍得女兒嫁予她家。”
既然如此,換作任意正統女子皆不願意。孫墨傾言道:“師妹,如此之言便是你不對,學識又有何用,滿腹經綸且那般文弱,比比皆是臭老九,我不隱瞞與你,如今,唯有錢財當之所用,徐家可謂富甲一方,若要與徐家結為親家,今後定能將這藥堂發揚光大,你可要深思遠慮。”
孫墨傾隻聞其名誤以為是文人雅士,然見識淺薄卻隻為錢財,言語令人鄙夷不屑,莫不自問,曆朝曆代以來治國最屬文人,推動文明依屬文人。
他這般貶低侮辱文人,與那唯利是圖滿腦子皆是錢財者已無區別。以平民思想更能反映時代弊病,倘若人人將那書籍看做無用廢紙,將有識之人視為無能之輩,當朝定然腐敗落魄。
張黛瀅幽怨道:“爹爹,難不成你亦認同師兄所言,僅因貪圖臭銅錢財將我嫁予徐家。”
張五雲不言不語,隻是轉首自歎。
見於父親沉默,張黛瀅一聲冷笑:“爹爹,你曾答應於我,且已將那告示公之於眾,未來之婿定要考試勝出之人,既如此,你為何反悔。”
張五雲言道:“是也,頭名當屬馬希麟,然是那馬先生倏爾消失於濟南,而後,我早已派人去肥城打探,有一整月不曾在家,他渺無音訊是因躲避,難道你非他不嫁。”
以徐成財大氣粗之勢,定可成為頭名者,然是那數名老中醫德高望重,於所有考生中,僅馬希麟一人醫識淵博,讀盡古代醫書典籍,數位老中醫惜才如金,果斷將他頭名列榜。馬希麟尚且年輕,雖欠缺醫診實踐,然是醫診能從現實出發,悟性極高,不曾想將那考試結果公之於眾,自己卻已是去往西安途中。
張黛瀅平日溫柔賢淑,一旦違背心願,主意自會秉正,此時抽泣不止:“既是馬希麟名居首榜,我定永遠等他,天荒地老不及我對他愛慕之情。”
以孫墨傾所想,不解張黛瀅究竟何故不嫁富甲一方的徐成,非為馬希麟守身以待,勸言道:“師妹,休要這般胡鬧,那馬希麟有何等資格娶你,以他捉襟見肘,你嫁予他定要吃盡苦頭。”
張黛瀅依舊哭鬧,眼淚如流,將桌台胭脂打翻一地,低聲自語道:“無論如何,我隻待馬希麟,相信他有朝一日定會來此尋我。”
此情此景,張五雲欲將訓斥趙芸曖,倏爾庭院傳來家丁吵鬧:“張家已非你所屬,今日小姐大喜之日,你可千萬不能進去。”
“放我進去,我要麵見張姑娘,我要麵見張老先生。”此時,馬希麟聲勢如雷,故意以那庭院之人聽得一清二楚。張黛瀅聞得其聲,速速起身,驚喜異常道:“是希麟,是希麟,我早已預知你能來此尋我。”
言罷,張黛瀅不顧一切,推開孫墨傾跑出閨房,向庭院門口直奔而去。門口家丁百般阻攔,馬希麟卻是奮力闖入,好在家丁與馬希麟曾有交際,相互熟識,雖是阻攔卻不便動粗,若是他人,此時早已亂棍打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