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趙又廷因辦理公事,又時常不在,趙母以此借口侮辱打罵柳蓮。柳蓮飽讀詩書知書達理,性格又偏內向,多次懦弱不語,總以忍氣吞聲化了此事。
馬希麟聽其所述,趙芸曖主觀意向偏隨柳蓮,總念柳蓮不僅人好,且是溫柔心善,並未存有害人心腸,好似如生母一般,關係甚好,兩人不存過節,皆是對趙又廷恩愛有加。
趙芸曖生母之死,完全是因當時醫療條件落後,不尋良醫,耽擱病情已久便與世長辭。柳蓮非那心胸狹隘之人,不會為獨占趙又廷害人性命,然趙母無視於她,唯以封建世俗去看待問題,主觀認為柳蓮克死趙芸曖生母。當時,柳蓮已孕六月之久,郎中預言十有八九落世男嬰,趙又廷欣喜若狂,而趙母依舊不待,處處為難之,最終,柳蓮不忍委屈,懷有身孕跳井自盡。
自此,趙又廷與趙母兩人存有隔閡,又逢仕途幸運所至,升遷至濟南府。趙又廷與趙母逐漸疏遠,雖是心中記恨,然趙母所用錢財衣物不曾短缺。
趙又廷回鄉次數終未過雙,一晃二十餘載,趙母已是耄耋之年,無依無靠空勞牽掛,臨終之念已然明白,悔恨當初實是不該害得一對母子性命,就連親生之子都是如此記恨。
趙又廷一生未再續弦,未有子嗣,封建年代重男輕女,子嗣本欲生產,而趙母成為罪魁禍首,二人心結從未解開,可想而知,柳蓮於趙又廷心中地位定居其高。聽罷趙芸曖所述,馬希麟不禁哀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如今,馬希麟醫術與思想越發成熟,明知自生以來便有那彷徨凡事,錯中糾葛,煩惱非是窮人私有之物,官大貴人同是迷惑彷偟。
“難不成我祖母病症竟無人能解,倘若二人能重歸於好,實是甚難。”趙芸曖無奈搖頭,母子二十餘載不曾往來,糾葛良深。
馬希麟歎息道:“食藥可治標卻不能治本,你祖母如此年紀,身體器官已是老化,生病最屬常事,如今依然康過他人,乃得意於你家富裕生活,然是身體講究陰陽協調,非於食好便能保證不生病,關鍵之重是因內心孤獨,若解決不得這一問題,所有病症皆會憂鬱而生。”
趙芸曖欲哭無淚:“這可如何是好。”
“言予趙知府將你祖母接至濟南,本是年已近百,何必糾葛那陳年往事,開心快樂乃是健康之本。”
趙芸曖直接斷言道:“此非易事,如若這般簡單早已團圓美滿,隻為思念柳蓮,父親一生未再娶妻,與那柳蓮腹中愛嬰之情,豈是我三言兩語所能勸解。”
馬希麟言出所想:“不試怎會知曉,此地不應久留,我等即刻折返說通你父親,而後派人將你祖母接去。”
實視當下,已無任何辦法,兩人決定於此隻住一日便折返濟南。按照馬希麟要求,為趙母抓取治療腸胃藥物,可以緩解趙母痛苦卻不能根治。
以半月之時,數人快馬加鞭趕回濟南府,而後,馬希麟與趙芸曖各行其是,他先尋得一家客棧,交代趙芸曖回至府上定要好言相勸。
得以脫身倍感輕鬆,待居住數日,曾於張家考試之果卻未曾揭曉,正於閑時可去探其究竟,時已至此,他甚為想念張黛瀅。
張黛瀅溫情賢淑,趙芸曖雷厲風行,兩者過於極端,馬希麟明顯擇其前者。此次一往一返,已耽擱一月時日,不明這張府有何等變化。行於張家路途中便看到鼓樂齊鳴喜慶之事,街道孩童隨意跑叫,略微聽見搶糖果與看新娘子的戲言。
馬希麟甚是好奇,不禁問於路邊半百老者:“今日是哪家姑娘出嫁,竟如此氣派。”
半百老者喋喋不休:“想必你是外地人士,這你有所不知,婚嫁之女乃是這濟南名醫張五雲的女兒,一個月之前考試招親,但凡這勝出者便可迎娶他的愛女張黛瀅,說起這張姑娘,實是美貌不凡,我雖已是知命之年,依是眼饞不倦,惋惜不曾有那福分,更不通懂醫術。然是我已有耳聞,今日新郎官卻並非那考試頭名者,那頭名者當是了不得,據知乃肥城馬先生,自從公布結果卻從此消失,本欲推遲一月,然是遲遲不見人影,真不知那馬先生究竟有何想法,張姑娘乃是濟南有名的大美人。”
聽罷老者這番話語,馬希麟心口瞬時生痛,且恨那趙又廷半夜將自己抓去,予他那老母診病,本欲留於客棧等候考試結果,不料,此事甚遭,原本已然勝出,如今,卻以他人頂去頭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