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芸曖糾葛一月,不忍問趙母:“祖母,他既明知身患病症卻遲遲不欲醫治,究竟所為何故,難不成這西安城的名醫皆是如這馬希麟。”趙母垂首無奈,卻一直未曾言語。
馬希麟行至屋內:“姑娘不必過問,你祖母乃是腸胃之症。”
趙芸曖疑問道:“既是如此,那便開些藥來給祖母服下,腸胃之症非那不治之症。”
馬希麟言道:“即便服下藥膳,亦是無濟於事。你雖為其孫,然卻不知詳情。”
趙芸曖焦急萬分,趙母始終不語,時隔半晌才吞吐言道:“芸曖,祖母能活多久唯有隨從天意,此病症能治與否,你等莫為我憂心。”
馬希麟言道:“尊前心事誰人問,堅守永駐無人知,為何不願言予他人。”
趙母倏爾情緒有變:“馬先生,我心本是不存憂心之事,何況我這般歲數並不想予任何人增添麻煩”
言已至此,馬希麟無可無奈,為平靜趙母情緒便與侍衛皆是退出房外。少頃,趙芸曖於屋內走出,言道:“你且如實道來,我祖母究竟患得何種病症,休要蒙騙我,我早已看出那腸胃之症僅是表麵之談。”
馬希麟歎息道:“趙姑娘,難不成你未有一絲發現,你祖母患得腸胃病症確實屬實,然這病源卻不在於腸胃,鬱氣集結導致毒素不除,時隔已久消化不好,腹內脹痛必成遺症。”
趙芸曖言道:“鬱氣集結,何解。”
馬希麟直視反問道:“你祖母已是耄耋之年,如今,究竟有何事令她悶心不樂,你自比我明知。”
趙芸曖思索片刻,喃喃自道:“家中不乏錢財使用,服侍丫鬟自是不缺,究竟有何種困事憂聚在心。”
馬希麟直言道:“有財定是好事,然有財卻不能令她放下心事,以你祖母年歲,錢財皆已認作身外之物,你父親有權有勢,何必將她一人留於老家,難不成你等不知她最想與家親團圓。”
趙芸曖疑問道:“你認作我祖母未與我父親團圓生活。”待馬希麟點頭確認,趙芸曖歎息無奈:“此事難辦矣,我父親定然不同意祖母去那濟南府。”
聽得趙芸曖如此決論,馬希麟不解問道:“何出此言。”
趙芸曖明顯帶有難言之隱:“唉,此事一言難盡。”二人於僻靜之處驅避隨從,對馬希麟盡訴趙母與趙又廷糾葛之事。趙芸曖自四歲那年,趙又廷娶得小姨太,小妾本是西安城中戲子,趙母早已受慣封建思想,怎能容忍戲子進入自家豪門,於初,趙母反對趙又廷與戲子有任何瓜葛,然趙又廷生來便有主見,不曾一味聽從趙母。
戲子名為柳蓮,顏貌俊美,於西安城戲子名角,小時候被家人賣於戲園子,識得趙又廷適滿十八歲,柳蓮飽讀詩書才華橫溢,舞台唱腔精湛,以當下亂世有獨特見解。而當時趙又廷書生意氣,年輕迷戀風月之事,時常去戲園子看戲,柳蓮出落美人對他格外留意,趙又廷為一方官爵,幾番與柳蓮交往甚好,兩人皆是情投意合,趙又廷竟得發現,柳蓮卻非那三教九流戲子,而後,他漸漸被柳蓮的才學與賢惠所吸引。喜愛之心不能自拔,趙又廷與母親言明此事,欲將納柳蓮為妾,然趙母死命反對,誓死不準。
趙又廷自有主見,不顧母親反對,硬將柳蓮納為小妾,未出半載,柳蓮已懷有身孕。朝來寒雨晚來風,雖是趙母看不慣柳蓮,然柳蓮進了家門之後做人本分,相夫教子並無過錯,趙母無可奈何。偏偏趙芸曖五歲之時生母英年病逝,身為女兒身因心係母愛,幼小之時無依無靠,明哲保身反而生性潑辣,頑劣性格因闖而生。
趙芸曖生母乃名門望族大家閨秀,趙母對其和藹可親,自逝世那日起,趙母以迷信之論,三番兩次於公眾明言柳蓮不僅身為戲子,且是那不良之人,進入趙家克死趙又廷原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