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包吉插言道:“恩官!那孫立~~~~~~”
牛奉恩冷哼一聲道:“不過一介武夫,怕他作甚,王孔目,你且差人讓他自行回府,包節級,你將那孟飛帶入後園,然後~~~~~”
牛奉恩沒說完,不過看他那狠曆的目光,二人哪裏還有猜不到的,當即領命出去。
孟飛與孫立在偏廳等候半晌,方才來了一個下人,隻道讓孫立自行回府,孫立不敢執拗,雖擔心孟飛,卻也隻能告辭離去,又過了半晌,包吉轉了進來。
“孟大官人!”包吉是這登州本地人士,如何不識得孟飛,此刻也是一團和氣,對孟飛拱手道,“知府相公方才喚下官前去,將此事說了,確是知府相公府上的衙內做下了錯事,知府相公無顏相見,喚下官引大官人前去領人,還望大官人看在知府相公麵上,切勿聲張,將此事遮掩過去才是。”
孟飛聞言,自然也知道此事關乎牛奉恩的官聲,雖心下對牛奉恩回護子嗣惡行不滿,卻也無能為力,隻想著領了龐小妹回去,讓他們兄妹團聚。
“在下自然知曉,煩請節級將那女子取來,讓在下帶回莊上!”
包吉麵露難色:“大官人有所不知,那女子甚至剛烈,被衙內關在拆房之中,兩日不得吃喝,此時怕是無力行走,還是大官人與下官一起去領人的好。”
孟飛聞言,心下不禁懷疑,可他此刻心憂龐小妹安危,也顧不得其他,便道:“既然如此,煩請節級帶路。”
言罷起身,不著痕跡的對著薛瞼使了個眼色,薛瞼是孟飛的心腹之人,又慣會察言觀色,心下會意,便悄悄的墜在後麵,尋機出了府門。
孟飛身邊隻帶了武鬆,跟著那包吉徑直到了後園,心中更是起疑,還不待發問,便聽四周圍一聲喊,數十家工院奴手持棍棒繩索圍了過來。
那包吉見機跳到了一旁,回身之時,早已經換了一副模樣,指著孟飛大喝道:“好個登州小孟嚐,做得好大事!”
孟飛大驚:“包節級,此是何意,在下做得何事?”
包吉領了牛奉恩的命令,今日隻要捉孟飛:“你當本官不知,孟飛,你一貫無視朝廷法紀,你那莊上不知收留了多少朝廷行文緝捕的要犯,還有你與登雲山那聚眾為盜的鄒家叔侄過從甚密,難道當真以為整個登州都被你瞞了過去不成。”
孟飛聽到此處,哪裏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沒想到一樁小事,竟然引出了這般多的關節,又是心驚那牛奉恩這麼大的手筆,看樣子,今天是要置他於死地,方才罷休了。
至於牛奉恩為何如此,孟飛隻是稍一思索,便了然於胸,前世讀《水滸》,這登州知府不過是收受了毛太公的賄賂,便要將解家兄弟兩個置於死地。
如今要對付他,無非就是早就在打他那萬貫家財的主意,隻是自己今日無端端的送上門來,給人家捉,實是有些冤枉。
“包節級!在下一向奉公守法,你無端端的誣賴好人,難道便不怕王法嗎?”
孟飛說著,目下四顧,此刻他身邊隻有一個武鬆,雖說兩人都有一身好武藝,可對方好歹有數十人,如何施展得開。
武鬆此刻也清醒了過來,見那包吉要指揮人上前拿人,大喝一聲,驚得眾人止步,又小聲對孟飛道:“哥哥!待會兒哥哥自走,武鬆自為哥哥擋住這些人。”
孟飛聞言,心下感動,不過他哪裏是扔下兄弟,隻顧自己的人:“兄弟說的哪裏話,既為兄弟,生便一處生,死便一處死,況且他人雖多,可未必就能困得住你我。”
包吉見兩人全然無懼,心中倒是有些惶然,孟飛他到不懼,隻是孟飛身前那大漢生得極其雄壯,怕是不好對付,不過牛奉恩令下,便是刀山火海也少不得要去闖一闖了。
“知府相公有命,拿住了那孟飛,賞錢百貫,倘若讓孟飛逃了,你我都要落得幹係!”
這些人都是牛奉恩府上的家奴,雖說大宋朝嚴禁買賣人口,可說到底誰還能當真禁止得了,但凡為官做宦的,家中誰人不是私蓄家奴,主人讓他們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聽了包吉言語,這些家奴縱然心下顫顫,卻也隻能呼喊著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