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漢道:“自然都在村中,隻是不在一處居住,二郎娶妻後便分家單過了,住在村東,老娘與五郎住在村西,七郎浪蕩慣了,平日裏隻是住在船上,貴人若是要尋他們三兄弟,需先去尋二郎。”
一旁的鄒潤此時問道:“那漢子,俺哥哥說那阮氏三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漢,俺卻不信,你可知那三人本事如何。”
村漢見鄒潤形容古怪,頭上那肉瘤好像生著獨角一般,心下驚懼,不過聽他問起阮氏三兄弟的本事,語氣之中分明瞧不起三人,不禁有些惱了:“這位貴人倒是個識貨的,那三兄弟的本事個個非同尋常,水上功夫自不必說,生在水邊的,有哪個差得了,阮家兄弟更是遠超常人,駛船洑水如履平地,拳腳上更是精熟,三五十人都近不得身,一個喚作立地太歲阮小二,一個喚作短命二郎阮小五,一個喚作活閻羅阮小七,個個都是響當當的好漢子,你這人當真要稱量他們兄弟三人的本事,隻怕反倒自家丟了醜。”
言語之間,頗為自傲,原來這石碣村中,阮家乃是大姓,彼此都是親戚關係,阮氏三兄弟更是全村阮姓的驕傲,那村漢見鄒潤言語之間,對三兄弟不敬,當下便惱了。
鄒潤是個霹靂性子,當年因與人言語爭執,一時興起,一頭撞倒了大樹,此時被這村漢言語相激,豈能不惱,孟飛見狀,連忙將他攔住,又見那村漢惱了,忙道:“這位兄弟萬勿見怪,我這兄弟言語不周之處,還請見諒,我自知那阮家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漢子,這才專程前來拜望,還望這位兄弟能告之路徑。”
村漢隻是惱了鄒潤,見孟飛言語頗為客氣,便道:“貴人若要尋阮二郎,便沿著這條路,一直向東走,村東第一家住的便是阮二郎,若要尋阮五郎時,可沿著路向西,門前有老槐樹的便是阮五郎家。”
孟飛謝過,帶著薛瞼,鄒潤二人投村東而去。
鄒潤見孟飛對那阮家兄弟這般看重,也不好說孟飛的不是,隻是自家氣道:“哥哥也忒委屈自己,想哥哥偌大名頭,莫說這山東路上,便是大江南北也是如雷貫耳,便是那阮家三人當真有一身好本事,哥哥要見他時,差遣兄弟下山,帶了去見哥哥就是,何苦自家奔波老路,沒的讓他三人平白漲了名聲。”
孟飛尚不待言,一旁的薛瞼便道:“鄒家哥哥,主人方才不是說了,親自上門去請,方顯誠意,若是要在梁山做出一番大事業來,少不得豪傑相助,可梁山不過草創,主人便是有天大的名聲,江湖之上又有幾人知道梁山,如今正是那千金買馬骨的好時機,也讓江湖之上,知道我梁山招賢納士。”
鄒潤是個粗鄙之人,哪裏知道甚麼“千金買馬骨”,隻是生著悶氣道:“俺不知道甚的馬骨能值千金,隻是不願哥哥委屈了自家。”
孟飛知道鄒潤是個直性漢子,笑道:“兄弟!我知你好意,可梁山若是要發展壯大,卻實實少不得這阮氏三雄。”
鄒潤卻不信:“難不成他三人是天兵天將,俺們兄弟武藝雖說尋常,可也能為山寨出力。”
孟飛道:“陸上征戰,兄弟們自然都是行家裏手,可要是駛船弄舟,你我兄弟哪個在行,這阮家三兄弟生在梁山水泊,慣能水戰,梁山要建水軍,兄弟你來說說看,能少得了這三人嗎?”
這下鄒潤不說話了,登州雖然臨海,可他卻下不得水,平地裏與人交手,便是千軍萬馬也不怕,可真要到了水中,便是一尋常漁人,他也奈何不得。
三人縱馬到了村東,遠遠的便瞧見一處院落,尋人來問,正是阮小二家,孟飛瞧著,也不禁一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