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的讓孟飛都有些不敢想象,原想著第一次下山,怎的也會有所折損,這李大戶畢竟是上河村的地頭蛇,手下又豢養著數百鄉勇,更兼因著妻弟在濟州府衙公幹,一應軍械自是不缺,可怎麼都沒想到,稍稍用了些計策,恐嚇一番,便將這莊子給拿下了。
那李大戶此刻是又驚又怒:“你到底是何人!?”
孟飛尚不待言,一旁的武鬆大笑道:“且睜了你的狗眼,此乃我梁山寨主,前些日子反了登州的小孟嚐,你這老殺才瞎了狗眼,隻把俺們梁上英雄當了那隻會欺壓百姓的官軍。”
李大戶聞言大驚失色,上河村距離梁山不過數十裏,他也曾聽聞,近日梁山來了一夥強人占山為王,為首的便是那在登州殺官造反的孟飛,叫甚小孟嚐的,前些時日,他那妻弟來莊上,還曾對他說起過,讓他小心些,莫要被梁上尋到他的莊上,當時他還不以為意,隻想著憑他養的數百鄉勇,小小草寇安敢來他這邊攪擾,隻是萬萬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禍事從天降,如今這禍事,竟然真的落在了他的頭上。
眼見得,平日裏在村中耀武揚威的鄉勇都變成了鵪鶉,幾個心腹更是化作了那大漢的刀下之鬼,便是自己眼下也一樣被擒,勢比人強,也不敢爭執,隻是連連告饒:“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王寬宥,家中財物,大王隻管取了,隻望大王饒過小人性命。”
孟飛將這李大戶叫給了嘍囉看押,見他告饒,冷笑一聲道:“你能否活命,我也說了不算,倘若你平日裏行善積德,我梁山兄弟自然不會害你性命,若是你平日裏不修德行,一味欺壓良善,便是我梁山不索你的命,那些被你欺壓的百姓,也饒不得你!”
李大戶聽了心中也隻是叫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平日裏都做過什麼,自然是一清二楚,倘若那些泥腿子當真要借著梁山的手來報仇,隻怕他一家大小數十口,都難以活命。
孟飛也不理求饒的李大戶,見那些鄉勇都被製住了,當即吩咐道:“龐家兄弟在此看押俘虜,二郎你帶人去查抄李大戶的家財,但遇反抗,格殺勿論!”
孟飛雖不願殺人,可是如今卻也顧不得了,這一遭下山,除了要解決梁山糧草不足的窘境,更為重要的便是立威。
一味的施以恩義,難得長久,想要讓梁山在這山東路上當真做到威名遠播,卻需恩威並施才行,這李大戶便是最好的立威工具。
武鬆帶人到得李大戶的家中,但見那府門修的便是比之官宦人家都要氣派,想當初他清河縣的富戶與之相比,根本上不得台麵,尤其是門口那兩隻石獅子,清河縣富戶家的門口雖也有兩隻,但是和這兩支相比,簡直就是獅子狗。
手一揮,嘍囉們喊殺著破門而入,查抄倒也沒費什麼手腳,一眾嘍囉衝進去時,雖有府上的家奴院工抵擋,不過武鬆砍殺了兩個,餘者盡皆逃了。
拿到了府上的管家並李大戶的發妻,都不用問,隻把血淋淋的樸刀往前一遞,兩人便忙不迭的說了。
孟飛此時帶著鄒家叔侄,並阮氏兄弟等人到了村中場院,不多時,武鬆便來稟報,待孟飛聽了查抄出來的數字,看向李大戶的眼神都變了。
當初孟飛在登州之時,也稱得起是家資巨富,不然的話怎的引起了知府牛奉恩的貪念,可是他孟家數代經營,積累下的財富,與這李大戶一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單單是不作為流通貨幣的黃金,便足足有上萬兩之多,白銀,銅錢更是堆積如山,少說也有二三十萬貫,糧米更是有七萬石之巨,換算成更容易的說法,那可是四千多噸糧食,其餘的刀兵器械等朝廷違禁之物也有不少。
這李大戶不過以鄉間土豪,怎的有這麼多錢,還囤積了那麼多糧食,難不成這老小子要造反?
一旁的李大戶聽著武鬆向孟飛稟報,每念出一個數字,他的心便仿佛被針紮了一般,這些可是他李家數代人的急需,特別是那些糧食,都是他最近派人從江淮一代收購來的,今年山東路上,多處州府欠收,他原想著囤積糧食,大賺一筆,沒想到如今都為他人做了嫁衣,這讓他如何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