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顯恭看見被逮的兩名“鬧事者”之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蘭開?小宇?”
閻冠府聽見她吃驚的低喃,對這兩個他才剛從資料中調出來了解的人名,倒並不會感到太過陌生。
或許,是有些意外於他們出現的時機與方式,但多少也表示出,這兩人對他的娃娃的重視程度……溫雅的俊顏波瀾不興,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兩位從檔案資料化為真實生活中的本尊,當然,在戎蘭開的身上又多停頓了0。57秒。
烏瞳微微一□,沒人知道此時此刻的閻冠府究竟在思量著什麼。
那頭,相對於婁顯恭的吃驚,前一刻還在跟保全人員互瞪的戎蘭開跟尉廷宇,看到明顯瘦了一大圈、連下巴都變尖的她,同時皺起了眉頭,敵視的目光一同掃向她身側那個據說很親切的男人。
如同摯友之前說的那般,傳聞中的冷漠難親近是不存在的,可是同樣的,讓摯友誇上天的親切同樣也是看不見。
即使溫文儒雅的模樣看起來好像很客氣有禮,可是幽深的雙瞳顯得太高深莫測,除了讓人感到疏離,也很難摸清他在想什麼。
麵對傳聞中的學長,戎蘭開與尉廷宇的感覺很難得地達成共識,知道這人絕不是什麼好相處或好親近的角色。
回應兩人銳利的審視,閻冠府波瀾不興,俊雅的麵容平靜到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冠府?”完全沒發現到異樣的婁顯恭扯著他的衣袖,一臉困惑的問:“是不是哪裏弄錯了?他們是我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不可能闖空門或是惡作劇。”
“是你的朋友嗎?”承受著兩名入侵者敵視的目光,閻冠府表麵上像是無所覺,隻流露出同樣“驚訝”表情說道。“可是保全逮住他們的時候,那個女孩子正掛在牆上。”
聞言,婁顯恭更顯困惑的看向素來交情很好的女同學,直接問:“蘭開,你為什麼要爬牆?”
“還不都是他。”注意力完全被帶開了,一提到這事,剛剛被當成現行犯的戎蘭開險些沒氣死,她這輩子從沒這麼丟臉過。“尉廷宇這白疑叫我爬……”
“叫你爬你就爬,那我叫你去死,你要去死嗎?”尉廷宇冷淡的回她一句。
“姓尉的,你不要太過分喔!”戎蘭開脹紅了臉。“要不是擔心小恭,我才懶得鳥你,又怎麼會聽你這白疑到不行的主意。”
“白疑?”尉廷宇冷冷的提醒她。“這不是讓你看見小恭了嗎?”
戎蘭開一窒,竟然無法反駁。
當然,也是這時才讓她想到:對喔!本來說不見客的,但是因為警鈴大響,鬧得雞飛狗跳,在他們狀似失風被逮之後,現在確實是讓他們見到想見的人了。
“娃娃。”同樣讓示警鈴聲嚇一跳的高薇妮早早放棄了收拾行李的工作,很認真跑過來湊熱鬧,追問:“你的朋友來看你,為什麼要爬牆?”
隻見被問的人,洋娃娃一般甜美稚氣的嬌顏上滿是困惑;婁顯恭自己也不明白啊!
“尉廷宇,你現在的意思是,你知道有保全,也知道我會被抓,這一切都在你計劃中?”眯著眼,戎蘭開不願意相信這個死對頭有那種腦袋。
尉廷宇懶得跟她糾纏,倒是不冷不熱的刺了置身事外的閻冠府一記。“非常時刻,也隻能用非常手段,要不是因為那道拒絕見客的指示,害我們被擋在門外,自然也用不上爬牆這種招數。”
“沒錯,追根究柢,問題就出在閻冠府身上,要不是他不肯讓我們見你,我們也不至於被當成賊看。”說到底,戎蘭開還是不能接受被當成賊。
“拒絕見客?”婁顯恭看向身旁的人。
正跟保全人員示意沒事、隻是虛驚一場的閻冠府,在解除所有的警備狀態後才從容回答她的問題:“先前你病得厲害,需要好好休養,我怕一些不相幹的人吵了你,所以下了命令,拒絕任何訪客探訪。”
立場十足,沒有站不住腳的地方,可是戎蘭開聽了就是不服氣。
“什麼不相幹的人?”想到剛剛被當成賊看,心裏就氣。“我們是小恭最好的朋友耶。”
“小恭病了嗎?”不似戎蘭開的衝動,尉廷宇注意到這個重點。“怎麼回事?”
“哎唷,就是精神病──”遭到白眼對待,高薇妮覺得不服氣,但仍改用她較熟悉的母語,用英文快速又流利的說明:“我的意思是,娃娃之前病得那麼嚴重,都是心理因素引起的,就是精神上的一種病症啊。”
說完,又用回中文強調:“所以我說是精神病也沒錯嘛。”
“薇妮。”閻冠府就算覺得不高興,也將不悅的情緒隱藏得很好,隻是糾正道:“你的中文程度不佳,會讓人誤會的話,還是盡量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