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劍,此事,我需要一個解釋。”中苑家主書房內,葉南天和陳思語把葉嵐劍兄妹都叫至書房內,細細地了事情詳細的經過,死了的那兩個人畢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作為家主的葉南天,對外總得有一個交待。
“父親,就憑他們對玉兒做的事,他們就該死。”葉嵐劍知道父親的意思,接著又說道:
“父親,你認為,葉家現在這種表麵和睦,實則暗藏刀兵波濤詭譎的局麵,還能維持多久?”
葉南天神色一僵,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緘默不語。
一邊的陳思語倒是有些不忍,她知道,有些東西如果不是最後,葉南天是不想去揭開那最後一層傷疤,撕開那背後血淋淋的人倫去做出最後一步。這個已經被她選定廝守一生的人,畢竟不是什麼梟雄。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劍,這兩個畜牲是該死,不過,族比之後便是我們餘杭葉家支脈的家族議事大會。這些天……還是盡量少惹事吧。”
聽到妻子提到族比後的家族議事大會,葉南天本就眉頭緊皺,此刻臉色更是陰晴不定。這些天裏,葉府的運行雖然還是一切如常,所有事情看上去依然是那麼有條不紊。
但家中無論是誰都能感覺到,這一段時間那籠罩在所有人身上的詭譎凝重,恍如一頂陰雲籠罩,沉悶壓抑得令人透不過氣來。所有人心裏都知道,這次宗族議事大會不比以往,必然是有大事即將發生。
陳思語那說教般的語氣,葉嵐劍心中不但沒有絲毫反感,反而像是感受到了一種已然十分遙遠的親切,他笑了笑,點頭道:“孩兒是知道的。”
說著,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邊從懷中摸索了半晌,麻利地掏出一個工藝精致的瓷瓶,一邊嘴中嘀嘀咕咕:“倒是娘親,接下來的事情詭譎多變,孩兒以前也一直在擔心你的身體……”
葉南天知道,那是葉嵐劍出發去落月峰前,他交給兒子的瓷瓶,裏麵裝的是自己通過一些渠道弄來的【小還丹】,雖然珍貴,但是自己這裏還是有一些的。
他擺了擺手,想要讓葉嵐劍把丹藥收著防身,誰知道眼角的餘光剛瞥過去,雙目頓時咻的睜圓了,看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隻見那個自回來以後一直顯得有點神神叨叨的兒子,從那個精致的瓷瓶中倒出一顆顆泛著紅光,如葡萄般大小的小果子,一邊繼續嘟囔著:
“前些天在落月峰中尋得一些‘朱果‘,放在瓷瓶中怕是會流失藥性,所以尋思著先放在父親這裏的玉盒之中……”說著,葉嵐劍便將那三粒顏色誘人,晶瑩剔透的小果子倒進那早就已經打開的玉盒之中。
此時的夫妻兩人,陳思語尚算鎮定,但也早已纖手捂嘴,一臉不敢置信之色。而葉南天早已手腳哆嗦著,輕輕地拿起那個盛放著朱果的玉盒,細細端詳著,像是要抓住某種追尋已久的渴望,害怕一眨眼,一鬆手,便會消失不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