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人本來以為沒戲了也不失望,大不了再轉手賣出便是,他雖說是花了一百兩其實根本沒有,八十兩也是賺的。此時有人買自然很樂意。他取出早已請人寫好的契約,交給陸蘭亭,陸蘭亭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他道:不用找了,胡商大喜道:多謝公子,咱這裏還有幾樣小玩意不知您有沒有興趣。陸蘭亭對他很是反感一把奪過契約道:沒興趣。
那人也不在意把那胡女叫來對她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陸蘭亭一句也沒聽懂,然後那胡女便來到他跟前跪倒在地。陸蘭亭尷尬的把她扶起來,卻聞到一股酸臭味,把他熏得直反胃,他道:我去,這得多少天沒洗澡了,這味兒......
胡女如同聾了一般沒有絲毫反應,陸蘭亭忽然想到什麼轉頭望著那胡商道:這人不會說漢話啊,臥槽,那你不是坑小爺麼?
那胡商指了指他手中的契約然後揚了揚手中的銀票聳聳肩沒說話,意思是這是生意,你買我賣大家自願,現在錢貨兩清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把陸蘭亭氣的直罵,旁邊看到的人無不大笑陸蘭亭這個白癡,就連長卿也大笑不已。陸蘭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沒有興趣再待下去,扯著那胡女就往外走,長卿藿香無奈也跟了過去,幾人在大風閣點了幾個特色菜吃著,看到那胡女膽怯的站在一邊陸蘭亭哪能落忍,便招呼她一起吃,那胡女似乎是餓壞了開始還比較矜持後來便狼吞虎咽風卷殘雲,把幾個大老爺們看的眼珠子快掉了出來,陸蘭亭苦笑買了這麼個吃貨,以後咋辦嘛。
吃完飯陸蘭亭就打發藿香讓她把胡女帶回自己家中,自己接著跟長卿逛街,上午逛了一上午也膩味了再看也沒什麼新花樣二人正琢磨著去哪裏玩陸蘭亭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問長卿道:對了,你家前兩天給我送了個帖子,說讓我去你家參加什麼家宴,這是什麼情況啊?長卿道:我也不知道什麼事情,反正我爹讓我寫我就寫了!
啊?你不知道什麼事!
讓你去你就去,管他什麼事!
不是,這重陽節是登高賦詩家人團聚的日子,你們的家宴我一個外人去下摻合啥呢麼!
長卿不悅道:什麼外人,誰拿你當外人了。
不是那意思,咱倆關係好這我知道,可是我這......
哎呀,你哪裏有那麼多借口,別擔心,我爹今晚肯定不在家,我二叔二嬸還有我娘都去蘇州了,今晚的家宴也沒什麼人......
陸蘭亭鬱悶到:不在家卻讓你把我給請過去,這幾個意思?
行了,不就是吃飯麼,能有幾個意思,我看這西市沒什麼好玩的了,要不我們去一下那種地方?
陸蘭亭疑惑道:哪種地方?
哎呀就哪種地方嘛,長卿掐著蘭花指做了個嫵媚的姿勢......
噢,好、好啊,那地方好啊我跟你說......陸蘭亭心領神會,心潮澎湃與蘇長卿一道走去......
歸雁樓中一間雅閣內,雨師綺一身男裝打扮正在端坐品茶,纖纖在一旁侍立。不大一會兒一人推門進來卻是一位穿著胡服的漢人,他來到跟前坐下道:姑娘久等,在下實在是脫不開身,抱歉!
雨師綺嫣然一笑道:穆先生哪裏話,您是為主人操勞奴家怎敢責怪與您,況且這一品香如此美味奴家還想多飲幾杯呢。
穆先生笑道:姑娘喜歡不妨帶一些回去,一品香在中原可不多見!
雨師綺有些黯然道:家鄉的茶卻用外鄉的水來煮,其味雖美卻少了幾分家中滋味。
穆先生歎道:委屈姑娘了,您還需再忍耐些時日,他日大事若成今日之辛苦都是值得的!
雨師綺微微一笑,花容卻有些慘淡,但這慘淡的一笑卻給她美豔的麵容增添了一份別樣的美感,驚心動魄。就連穆先生這般人物也心中一蕩,他聲音有些顫抖道:姑娘的苦家主都是知道的,家主說了他日定然不會辜負姑娘。
雨師綺心中一暖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輕聲道:有他這句話所有的苦楚都是值得的,我來洛陽已經三年,哪怕再等三年也值得。
穆先生抱拳施禮道:姑娘一介女流能有如此心懷,穆某佩服,卻不知今日姑娘突然造訪可是有要事相告?
雨師綺整理一下思緒道:也沒什麼要事,我這裏有一份名單,是今年洛陽府的青年才俊的檔案,勞煩先生下次回去,給他帶回去。
纖纖取出名冊遞給穆先生,穆先生接過粗略的翻了一下發現每個人的生平都記錄的十分詳細,就連那些人的愛好誌向也都清清楚楚,他道:姑娘有心了,穆某定會帶到,上次姑娘給家主帶來的京都權貴的名單讓家主行事大為方便,再次穆某帶家主謝過了。
雨師綺道:能派上用場就行,我就怕自己白忙活幫不了他的忙。
穆先生道:姑娘哪裏話,這東西用處很大,對了家主還有東西托我帶給姑娘,說著從懷中取出來一樣東西交給雨師綺。
雨師綺接過一看卻是一方手帕包裹著什麼東西,打開一看卻是一對玉鐲,手帕上還有一首詩剛勁有力詩句卻充滿柔情蜜意,人間四月草木深,花開荼蘼落繽紛,有幸識君桃花麵,自此阡陌多暖春。雨師綺麵色一紅,想到數年前那個四月二人初次相見的情景,美目中頓時流下一行清淚。纖纖取出手帕想為她拭去,卻被拒絕雨師綺用素手摸了一下眼淚對穆先生道:先生見笑了,我隻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