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轉到自己躺著的床上,看到頭頂掛著蚊帳,帳幔用銅鉤勾住,銅鉤上也吊著幾根紅絲線,柔柔的垂下來。再看自己蓋著的被子,卻是絲綢的,繡著幾朵荷花,荷花下,遊著幾隻像鴨子的鴛鴦。
馬六也隨著他的眼光一路看下來,看到陸白馬歎口氣,乖巧地問:“三哥口渴麼?”
陸白馬示意馬六從自己的胸口把硬物掏出來。馬六笑眯眯的伸手入他懷,轉眼掏出半塊潔白的玉玨,拿到他眼簾子底下問:“三哥要看玉麼?”
陸白馬眼睛一看到玉,似乎冒出光來。這塊玉。自己似曾相識,卻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了。
“水!”他舔著幹裂的唇道。
敏娘立即過去,翻過來茶杯,倒了一杯濃濃的茶過來,也不避諱馬六,自己坐到床頭,把陸白馬的上身扶起,靠在自己胸前,柔聲道:“三爺,您喝茶。”
陸白馬感覺後背被兩坨軟軟的肉頂著,仿佛有一股電流,從他大腦裏飛泄而下,直達裹在被子裏的下體。
敏娘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如絲如幻直往他鼻子裏鑽。又鑽進他的心裏,讓他全身燥熱起來。
馬六顯然看到了陸白馬的不自在,他側轉身子道:“三哥,我去切幾斤牛肉來。陪三哥喝一杯。”
敏娘嬌叱道:“六爺,三爺身子骨剛好,喝不得酒。”
陸白馬去看馬六,發現馬六赤紅了臉,進退不是。
於是笑道:“也好!一壺酒,醉不死三爺我。”
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聲音都變了,說話的語氣也不同,且開口不由自主自稱“三爺”,確確實實把自己嚇了一跳。
陸白馬要喝酒,敏娘不敢拒絕,隻好回頭對馬六道:“快去快回。還過一個時辰,我家天殺的要回家來。”
馬六笑道:“難道我們兄弟還怕徐屠夫不成?但等他來家,不老大個耳刮子扇他,我馬六不算是三哥的兄弟。”
敏娘皺著眉頭道:“他是我家人,扇他就是扇我。馬六兄弟,你敢麼?”
馬六笑嘻嘻道:“三哥不開口,敏娘就是拿刀子捅我,我也半聲不語,何況動手扇你?不如你來扇我,粉嘟嘟的小手,但且當做撓癢。這世上,除了我三哥,誰人有福消受。”
敏娘的臉霎時紅透,羞答答的不敢去看陸白馬。
陸白馬心裏一動,半張著眼道:“你們說來說去,弄得我一頭霧水。但且告訴我來,我叫什麼,做什麼的?說得對了,三爺我有賞。”
馬六奇怪地看著陸白馬,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喬三,喬三大爺麼?長安城裏刑部捕快喬三爺。”
陸白馬啟開唇一笑,想道:“老子難道是穿越了?”
再去看床前,一條長矮凳橫在地上,擺著一雙百納底的布鞋。一張圓棗木小凳上,閑散地擺著一身短打衣衫。衣衫底下露出一塊腰牌,用朱漆描著一個名字,細看,是篆體的“喬三”二字。
陸白馬終於明白了過來。自己確實穿越了,而且一下穿越到了唐朝。
這個現實讓陸白馬好一陣傷心,自己穿越了,做了喬三。那麼喬三又去了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