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晴唇角掛著笑,目光望著梁富。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梁富呼吸急促,一把將手上削好的木頭朝著蘇白晴的眼睛砸了過去。
蘇白晴偏過頭顱,尖銳的木頭砸在她的頭顱上。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還未削好的木頭紮破她頭上的皮膚,傳來陣陣的疼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知道什麼!憑什麼他們能拐走俺的娃,俺就不能把他們的娃給拐走!”梁富站起身,臉紅脖子粗的質問著。
她頭顱倚靠在木樁上,腦袋眩暈的厲害,額頭濡濕,好像有液體滑下來了。
“誰拐走你孫子?”她強撐著精神,詢問。
梁富目露凶光,又坐下:“你是在套俺的話。”
頭頂滑下來的液體越來越多,眼前一片血紅,眼皮沉重,連睜眼都變得困難。
梁富繼續削著木頭,刀片劃在木頭上發出的聲音此刻聽著讓她感到頭皮發麻。
蘇白晴不知道梁富為什麼要削木頭卻沒有對她動手,但此刻她也清楚,等他削好了木頭接下來要對付的人就是她了。
她坐直了身子,喉嚨發幹,沙啞聲音問:“你是怎麼把孩子拐走的?是像拐走小千那樣嗎,但其他孩子都有父母,你是怎麼把孩子騙走的?”
梁富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抬頭一笑。
他臉上布滿了皺紋,看起來很是滄桑。但或許是常年做農活的緣故,他的身體非常硬朗,手掌寬大且有力。
“你不是刑警嗎,你猜吧。”梁富沒有之前的緊張,情緒都變好了不少。
蘇白晴頭上留下來的血液黏在臉上,很是不舒服。眼皮上都是,睜眼看到的都是血紅,連梁富麵上的表情都看不真切。
“你是跑到小李家把厚厚帶走的?”她問。
其他的孩子都是在外麵被拐走的,但隻有厚厚是在家裏被拐走的。拐走孩子的方法有太多種,但梁富怎麼敢跑到家裏麵去拐走孩子?
何況小李家還有狗,見了生人會叫。梁富把孩子帶走怎麼會沒有人發現呢?
梁富目光死死盯著蘇白晴,陰狠開口:“身上有血腥味的人,狗見了都不敢叫。”
蘇白晴心頭一顫,也難怪。難怪小李都沒有聽到狗叫聲。
“小千不是你殺的吧。”她身體越發無力,連意識都逐漸模糊。但不知梁富想要對她做什麼,她隻能強撐著意識。
梁富沒有說話,專注的削著木頭。
她舔舐著幹澀的唇瓣,嚐到了腥澀的血腥味。
“你把孩子拐走之後藏在了哪裏?不能藏在村子裏會被村裏人發現,村外你住的房子簡陋,藏不了人。”蘇白晴兀自說著,似是詢問,又似在自言自語。
梁富在一邊嗤笑,似乎是在譏諷蘇白晴想不到他會把孩子藏在哪裏一樣。
蘇白晴觀察著梁富的反應,大腦飛速運轉著。
“你每天撿垃圾,村裏人都清楚,就算你把孩子藏在垃圾堆裏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梁富頓時變了臉色,盯著蘇白晴的目光滿是狠辣。
蘇白晴輕笑了一聲,繼續說著:“我能想到的,他們同樣能夠想到,你說現在他們會不會帶著人去找孩子?”
梁富臉色大變,放下木頭扭頭就準備出門。
蘇白晴舒了一口氣,小心解著繩子。
“你這女娃太有心計,轉著彎要把俺給騙走,俺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呢!”梁富突然停住,惡狠狠的說著:“就算找到娃又能怎麼樣,俺先把你給解決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