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她嚎成這樣，不由得暗暗慶幸提前拉好了結界，不會驚擾到他人。否則就衝她這動靜，還不得把半個張府都吵醒了。
老太婆翻來覆去說了半天，來來回回也沒有什麼新詞，於是我不由得問道：“那你是聽誰的令，做的這一切？”
她聽我這麼一問，卻突然間住了嘴，雙臉漲得通紅，愣是咬緊牙關，沒吐出張明月的名字。
這婆子城府不深，剛剛被嚇之下口不擇言說了些東西出來，現在被我問的回過神來，硬是沒把張明月就此拖下水，倒也算是有情有義。
我看局麵一時僵在這裏也不是辦法，於是又問道：“你且細細說來，到底是誰讓你們拿嬰兒供奉，用這等暴戾的手段召喚仙人？”
老婆子猶豫了一下，說：“修仙教裏的仙人。”
“什麼修仙教，本仙可從未聽說過，莫不是你為了逃脫刑罰，糊弄本仙？”
“真不是，老婆子我哪有那個膽子。這是千真萬確的。您不知道，在我們臨安城，有一個修仙教，裏麵的仙人會騰雲駕霧，呼風喚雨，還會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發了很多神跡呢！”老婆子突然間直起腰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冷笑一聲：“你親眼見過？”
老婆子又萎靡下去：“我哪有這等好運氣，都是聽別人說的。”
我連忙追問：“聽誰說的？”
老婆子想了想，把心一橫，竹筒倒豆子般交待：“在我們臨安城的大戶人家裏，這種傳聞可有年頭了。說什麼的都有，有說城東林家祖上曾經被仙人相助，有個老祖宗活了三百多歲；還有說城北李家曾有個祖奶奶遇見過修仙教的仙人，九十多歲了還生了個孩子出來。不過他們都沒承認罷了。”
“說來說去，都是些捕風捉影的市井傳聞而已。難不成他們也都殺了嬰兒？”
“傳說隻要你家有難需要仙人相助，等到合適的機緣，仙人自會現身，教你如何焚香祈禱。隻要你聽話照做，就能達成願望。每家每戶的要求都不會一樣。”
“這麼說，你們已經見過仙人了？”
她想了半天，最終咬了咬牙：“是我們家小姐見過。”
重點來了！
我連忙打起精神，暗施法術，讓她看到一連串幻象，說：“這些都是十八層地府的景象，你應該不想被扔進油鍋裏煮吧？就你這身老皮，到時候可有的受了。我勸你最好有什麼說什麼。你現在幫不了別人。若是少說了什麼關鍵信息，我不高興，到時候可是你主人和你一起下地府受刑罰，你看著辦吧。”
老婆子看到那些可怖場景，已然被嚇破了膽，臉色變得煞白，抖如篩糠般說道：“說，我肯定都說。”她突然間又嚎了起來：“我們家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呀！實在是，實在是出了差錯。我們可沒想過那姑娘真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