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玄實在聽不下去他在這裏滿嘴放炮,又敲了敲桌子:“張少爺這麼遠過來,一定累了,你們還不快帶他下去休息?”
屋子的角落裏,瞬間站起兩個人來,身上都穿著輕薄的鎧甲,竟是兩個黑甲衛。從我們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們居然一直紋絲不動的待在角落裏,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若非他們此刻從陰影處站起來,我真的從未注意到還有這樣兩個人的存在。他們靜靜走到張明鈺麵前,雖然一言未發,但是渾身散發的寒氣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瞬間閉上了嘴巴。
他們都是真真正正的殺手,每日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隨時可以為主人擋刀而死。若非真的滿手沾滿鮮血,身上不可能帶著這麼強烈的殺伐之氣。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張明鈺雖然也勉強稱得上“臨安惡霸”,每日帶著打手招搖過市、招貓逗狗,但畢竟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打小鬧,哪裏真正接觸過這樣的殺手?
這都是何清玄的貼身護衛吧?不知他身邊還有多少這樣的人。我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何清玄。他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像他這種權傾朝野的人物,過日子肯定跟我們這種平凡小老百姓完全不一樣吧。
我這麼一想,突然間有點鬱悶起來。
法海說的對,我和何清玄本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法海看我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於是隨意拱了拱手,說:“得,就不打擾何大人休息了。我跟青青也先回去了。”
何清玄點點頭:“大師慢走,恕不遠送。”然後又對我說:“青青你等等,我還有些話想跟你說。”
法海沒料到對方居然如此厚顏無恥,不由得收住差點就要邁出去的腳步:“你要跟青青說什麼?”
何清玄神秘兮兮的衝他勾勾手指。
法海莫名其妙的探身過去。
然後何清玄輕輕在他耳邊說道:“跟,你,無,關。”
得,金山寺公認數百年間排名第一的不要臉這次終於遇見對手了。
法海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又丟給我一個無比幽怨的眼神,然後搖搖擺擺走了出去。
隨著張明鈺和法海的離去,偌大一間屋子突然間空曠了起來。
我坐在凳子上,一下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你要跟我說什麼?”
何清玄低頭喝了口茶,非常好看的笑了笑:“你為什麼從來不問我呢?”
“問你什麼?”
“我每個月都要去一趟春風得意樓,你就不好奇嗎?”
我搖了搖頭。說真的,說來也怪,我還真的從來沒有好奇過這件事情。
他看起來有些失望的說:“雖然你從來沒有問過,可我還是覺得得跟你說一說,免得我們之間有誤會。我並不是那等貪圖美色之人,之所以每次過去都會煞有介事的挑選美女,其實全都僅僅隻是為了避人耳目。”
他停頓了半晌,接著說:“其實,春風得意樓的生意,一直是我在幕後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