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熟悉的叩窗聲便響了起來。我心情複雜的打開窗戶,正準備接受法海的批評教育,沒想到卻看見張明鈺站在窗外,飛快地左右看了看,然後躍過窗子跳進了屋裏麵。
“你來幹嘛?”我鬱悶不已的問他,生怕他又跟我扯什麼拜堂成親的話題。
沒想到他伸出手,攤開幾張皺皺巴巴的紙:“這封信是你寫給我的?”
我低頭去看,果然就是昨天托珍珠找人送去的那封信,於是點點頭:“你沒去找嗎?”
他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坐下來,苦著一張臉說:“找了。沒找著你說的那個山洞。你信上也沒署名,小爺我還以為有人故意涮著我玩呢。今天在老狐狸那邊看見你,我才反應過來,猜著應該是你寫的信。這老狐狸家裏也再沒人跟我有什麼交情了。真的是你?嘿,你別說,還是媳婦兒好,知道幫著點兒自家人。”
我板著臉,冷冷的說:“你要是接著再胡亂叫什麼媳婦兒,就趁早滾出去,一切免談。”
張明鈺看我真的生了氣,不由得哀哀怨怨的歎息道:“你不知道,這輩子凡是跟我拜堂成親過的女人全死絕了,隻有你命夠硬,直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居然有人能打破我身上的魔咒,你不知道我心裏麵有多高興。直到現在我都還沒緩過神呢。”
我歎了口氣:“你也別太鬱悶,我相信你這輩子肯定能討到個好媳婦兒。隻要你別跟春風得意樓杠上就行。外麵大街上那麼多漂亮大姑娘,難不成就沒有一個合你眼緣的?”
張明鈺下巴抵著桌麵趴下來,悶悶的說:“我倒是不想跟他們杠上,可你看看臨安城裏麵還有誰敢把自己家姑娘嫁給我?也就得意樓的掌事媽媽省事,隻認錢不認人。”
我恨鐵不成鋼的說:“那你去外地找唄!”
他白我一眼:“那不就是騙婚嗎?真要出了人命我怎麼跟人家爹娘交待?”
呃,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之間形象偉岸了許多,思想境界比我還高尚。看來也不是個完全被寵壞的小少爺嘛!
張明鈺仍然是一副沒精打采的倒黴樣子,趴在桌上就好像一條可憐巴巴的小狗:“先不說這些了,我阿姐怎麼辦?這都幾天時間了,不會真的出了意外吧?”他越說越委屈,聲音一下子哽咽了起來。
我連忙安慰他說:“你先別瞎想了。你阿姐多厲害你還不知道嗎?她肯定有辦法的。”——說實話,這幾句話我真是越說越心虛,張明月一個孤身女子,獨自身處修仙教的地盤這麼幾天音信全無,怎麼看都是凶多吉少。
不過說實話,對她,我半點同情也沒有。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隻不過這些話我終究還是不想對張明鈺說。這小子說來也挺可憐的,就讓那個完美的姐姐活在他心目中吧。
張明鈺坐直身體,點點頭:“你說的對。我阿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女人,就沒有她搞不定的事情。她肯定還在五雲山等著我去救她呢。隻不過我昨天按你信上的路線去找,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那個山洞,實在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