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聰,這事交給你辦。”二把手點點頭,很快布置了任務。
“幫我去找些縫衣針和豬小腸過來,如果有腸衣是最好的了。然後給我弄幾壇最烈的酒來。”張玄口中布置任務,手中卻不停歇,拿著炭條在紙上迅速寫著自己需要的中藥,烏芷、白地龍、白牛膽、苦蘭根、硝石、硫磺……
持槍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行雲流水般安排工作的張玄,張玄抬眼撇了撇他:“拿去,找人抓藥,如果有個別買不到再說,藥碾和藥罐都給我多弄些回來,另外準備柴火和一些陶罐,再弄一匹絲絹回來,實在沒有麻布也行。”
“讓你來治傷,你要這麼多東西作什麼?”持槍者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張玄,“我見人治傷,何曾如此麻煩過?”
“你見人治傷?你見過那麼多人治傷,怎麼不請那些郎中過來?抓我一個小孩算什麼?”雖然已經是十六歲的身體了,靈魂也已經二十五歲了,可麵對眼前這個怎麼的也有四十來歲的高大家夥,小孩這兩個字他自稱起來還是好不羞愧,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你!”持槍者一陣氣結,隨即怒道,“你別在這耍小孩脾氣,小心你的腦袋,我的槍可不認什麼女人小孩!”
“看你樣子,也不是什麼重兄弟情誼的人,這些人死光,估計你也沒什麼痛惜,想殺我?動手吧。”
“你!”持槍者一臉憤怒,他掄起長槍一把插在鋪著石板的地麵上,引起一聲劇烈的響聲,“你速速,治傷,治不好,有你受得。”
“治傷,沒問題。”張玄被眼前這家夥的舉動嚇了一跳,終究沒有在觸他黴頭。
這夥人的人手並不算多,更兼城內大肆搜捕,他們行動更是不便,草藥、布匹之類皆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過來,雖然張玄已經幫著一些人仔細包紮醫治,但在這段時間裏還是有3人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弄得持槍者暴跳如雷,要不是知道這並非張玄的過錯,他早就把張玄躲成碎片了。
看著這三人死去,張玄心裏充滿了陰霾,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眼睜睜看著別人在自己麵前死去的感覺,並非是因為他悲天憫人,亦非他具有醫者聖心,對他來說,醫術是自己的技能,不是職業,他隻是單純的不喜歡病人死在自己麵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這些的手腳和指頭在哪裏?”看著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家夥,張玄興趣缺缺的問道。
“這還用問?被砍下來了!”
“我問你他們的斷手斷腳和斷指在哪裏?”張玄輕蔑的瞄了一眼持槍者。
“你問這個幹什麼?”
“怎麼?沒必要將他們的手腳複原麼?隻要止血保命就行了?”
“什麼?複原?”聽得張玄之言,持槍者瞪大了雙眼,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任誰也能知道他此時的震驚。
他的確是被震撼到了,神醫起死回生的傳說不少,但他從未聽說,被砍斷的肢體還能複原!這種事,即便是最高位的醫療文術也隻能瞬間止血,而沒法做到讓已經斷裂的手臂連接起來。
“怎麼,你以為我讓你準備那麼多東西就是為了包紮止血?那種事你們自己不會做?還需要我來做?”
“好,好。”持槍者雖是身居高位之人,身上氣勢不凡,但此時他也無法掩飾住自己心中的喜悅,像一個中風的老頭一般,雙手顫抖著抓住了張玄的肩膀連連叫好。這些人畢竟是和自己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今日的戰鬥為了勝利,不得不用這些曾經情同手足的兄弟試探四象衛統尉的本事,但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血泊裏,他,一個在戰場山廝殺毫不猶豫的家夥在那一刻居然有些煎熬,現在有人說居然可以讓他們的手腳複原,他怎麼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