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結婚?霍因,我從未想要嫁給你。”言君心的聲音不算嘹亮,但卻足以讓整個大廳的人聽的一清二楚,霍因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變得鐵青,有些駭人,但言君心依舊無所畏懼地望著他,不是隻有你霍因才能威脅人,才能踐踏別人的尊嚴,我,言君心,從來都不是軟弱無能。
任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戲劇化的一幕,即使連沈茗逸也沒有想到,他怔忪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恍若夢間。他本就沒打算讓這場婚禮進行的,但沒想到,卻是她親口悔婚,這一切讓他有些震撼,但心中卻有些無以言語的感覺,他的女孩終於長大了,至少,懂得反擊了,他的唇角帶起一抹微笑,這才是他沈茗逸的女人,不是麼。
言君心提著長長的裙擺,優雅地轉身離開,途徑沈茗逸時,她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下,像個驕傲的女王似的揚長而去,大有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翩然。
終於拖著長長的婚紗,言君心才好不容易走下樓,中午的陽光有些刺眼,但她卻覺得格外的明媚,她深深地呼吸著不甚新鮮的空氣,感覺著自由的感覺。
她對自己笑了笑,剛想搭計程車回到自己的公寓,才發現自己沒錢,苦笑著,嗬嗬,她緊張而謹慎地想著怎樣阻止這場婚禮,怎樣給予霍因最漂亮的反擊,卻忘記了這樣的小事,望了望自己腳下將近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難道她要走回公寓麼,那估計她沒等走回去腳就斷了。
待她苦惱時,刺耳的刹車聲在耳邊響起,抬起頭來,陳於墨鮮紅色的跑車停在自己的眼前,“上車,美女。”他笑著,像個跟美女搭訕的浪蕩公子哥,今天,她可真帥氣,比起以往她的沉靜,她的爆發耀眼地讓人無法忽視。
言君心莞爾,然後拖著有些累贅的婚紗上了陳於墨的車,他載著她離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禮,也將她帶離了深淵。
陳於墨一襲黑色的禮服將他襯托得更加挺拔,不知是否因為她的心情放鬆,她忽然覺得他平時慵懶邪魅的眉眼,此刻在陽光的沐浴下竟顯得尤其的柔軟。
她想起了一襲純白色西服的霍因,他說他為了她跟家族決裂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她知道她今天的所作所為定會激怒霍因,但是,此刻她卻想不管不顧,隻想帶著寶寶離開那個地獄,她想,如果她跟霍因結婚了,那才是她萬劫不複的地獄,所以,她要抗爭,也許會失敗,但是這次,她要爭上一回,不為她自己,為沈茗逸,也為了他們的寶寶。
“怎麼,失望不是某人來接你麼?”他的眼睛隱藏在太陽鏡下,讓她看不清他的情緒,但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讓她的心情放鬆而舒暢,有朋友,真的很好。
想起他,她的心微微一顫,嗬嗬,他還會原諒她麼?她曾答應過她會相信他的,可是那天還是被霍因擊垮,忘記了他的話,又一次將他拋開,他還會原諒她麼,畢竟剛才在婚禮上他似乎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呢,她沒有信心他還會回到她的身邊。
見她沉默,陳於墨也沒在調侃她,其實到頭來難受的還不是自己,不過來接她的本來就應該是沈茗逸,但是她倒是帥氣退場了,卻留下了混亂不堪的局麵,所以沈茗逸自然要為她收拾殘局,所以來接她的自然隻能是他了。
看到她今天的表現,他的心情其實很複雜,欣喜於她終於不再沉靜,但也苦澀於她努力的動力,不是他。嗬嗬,不過他還是很欣喜的,能看到她幸福,也不錯不是麼?
隻是他也並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隻是突然接到霍因的喜帖,那喜帖上的名字讓他震驚的無以複加,打電話去詢問沈茗逸,也是直接被掛了電話,不過他大體能猜出來,估計是霍因又拿什麼威脅她了吧,霍因這是何必呢,為難她做什麼,她這一輩子還不夠苦的麼,不過,霍因這次是真把她逼急了吧,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
“去哪裏,我帶你去吃飯?”估計折騰這麼一上午,她一定累壞了,但是今天的她卻讓他覺得她格外的美麗,不是因為她化了精致的新娘妝,也不是她穿了夢幻美麗的白紗,而是她臉上似乎散發著一種不知名的力量,讓她這麼勇敢,這麼攫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