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沐秋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像是好轉了許多,但是這些天的掙紮,卻也有些精疲力竭。
這天,鋼琴又響起了,沐秋立刻起身,用嘶啞的聲音拍著門大喊“我知道你在外麵,求求你開開門好不好?開門!開門!”
正當她喊得起勁,門突然開了,沐秋嚇得立馬後退了幾步。
進來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五六的男子,個子很高,皮膚白皙,一臉冷峻地道“要說什麼?”
沐秋看到進來的男子,立刻瞪大了眼睛,“原來是你……”這個男子正是那天看著自己躺在血泊裏卻又冷漠走開的男子。
“是你救了我?”沐秋看到男子手裏提著的藥箱,一臉疑惑地問道。
“嗯,過來坐。”男子並未正眼看她,而是冷冷地將藥箱放在了一邊,開始準備換紗布的藥物。
“你是誰?”
“易寒,段易寒。”
沐秋不知為何,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心底像是有一片刀片輕輕劃過的刺痛,卻又說不上來這個名字為何會如此刺痛自己脆弱的神經......
她乖乖地走過去,坐在段易寒的身旁。
段易寒湊過來,開始緩緩地解沐秋額頭上的紗布。
沐秋這才從更近處清晰地看到了段易寒那張舉世無雙的臉,那張淡漠的麵孔沒有一絲表情,那深不可測的眼眸清遠而又冰冷,像是結滿深冰的寒潭,看似永遠也難以融化......
段易寒隻是默默地給沐秋換著紗布,接著又上了一些藥水,重新綁上新的紗布,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沐秋一眼,滿臉都是事不關己的漠然。
換好沐秋頭上和手臂上的紗布後,段易寒又指了指沐秋的右腹部,“你腹上也有傷,你自己換藥......”說著段易寒將藥箱擺在沐秋的眼前。
“......”
沐秋摸了摸自己的右腹部,的確有紗布纏著,隨後她一臉驚惑地望著段易寒,難道之前是他揭開她的衣服,給她綁上腹部的紗布?他有沒有對自己做過什麼?
段易寒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放心!就算看到什麼也不會對你做什麼!”
這是幾個意思?難道真看到了什麼?沐秋立刻機警地抓起一旁的被子緊捂住自己,一臉驚恐地望著眼前琢磨不透的男子。
段易寒的嘴角似閃過一絲邪魅的笑意......
這時,沐秋突然想起了滕風,她想起那天自己本來和滕風約好去試婚紗的,她這麼多天的失蹤,滕風一定急瘋了。
“可以借我電話嗎?我想和家人聯係一下。”沐秋著急地問。
“不可以”說完,段易寒轉身朝門外走去,冷冷地關上了門。
等到沐秋正要追出去時,門早已又被鎖上了。
“喂,你幹什麼?!放我出去!”沐秋用力拍著門喊到,卻並沒有任何回應。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易寒隔幾天便會過來給沐秋換藥,但換完藥之後依然把沐秋留在了房間,無論沐秋怎麼拍門,卻始終沒有開門。
“如果真是好心相救為什麼要把我鎖在這屋裏不讓我出去?除非……”沐秋拖著下巴靠在窗前細細思索著,再次努力回憶著那日車禍的情景。
她想起那是一條僻靜得周圍沒有任何車輛沒有任何行人的路口,在郭菲失控地撞上路旁的石柱側翻在地的時候,她明明記得那個身影在那輛車旁似乎停留了一些時刻,然後才朝她走來。而起初段易寒也並沒有想要救她的意思,甚至冷漠地走開了,隻是在她再三哀求之下,他才回頭。
沐秋隻覺得越想越覺得恐懼,如果那天郭菲的車失控是有人故意為之的話,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沐秋不禁打了打寒顫。
現在沐秋覺得可以斷定的就是,郭菲的死肯定和段易寒有關,這讓沐秋又想到了餘新,她一直覺得餘新很可能在張達進入辦公室之前就已經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也許郭菲就是因為知道很重要的信息所以被滅口,那麼殺郭菲的人也許也和餘新的死有關。
在思索完這些之後,沐秋越發覺得自己現在是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也許自己現在正被挾持著或是怎樣,總之現在必須要設法逃走才能安全,隻是逃走的計劃還要從長計議。
而眼前,最重要的事便是先要走出這個房間。沐秋也想過從窗戶跳下去,隻是她想到在沒有熟悉周圍環境的前提下不能這樣貿然行動,畢竟敵人太過凶險。現在要出這個房間必須先取得易寒的信任,等到出了這房間熟悉好周圍的環境之後,才好製定逃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