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站在段易寒的床邊,局促不安地望著段易寒,又不時地張望著窗外,等待著電話裏說馬上來的男子。
終於,四個小時的等待後,何雁溪的直升機在沙灘的空地上緩緩降落,沐秋像是看到了曙光一般欣喜萬分,雙眼放光。
何雁溪也急匆匆地跳下飛機,一個箭步地衝進段易寒的房間,在看到段易寒虛弱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何雁溪整個人都怔住了,因為他從來沒有看到過段易寒那副病弱的樣子,他心中的阿寒一直是那樣強大,強大到沒有人可以戰勝。
他立刻放下手中拎的大箱子,攙扶起段易寒,“快!把密室機關打開!”
沐秋遲疑了片刻,她還在疑惑為何他會知道她清楚密室開關的事,不過下一秒何雁溪又大聲說道:“快啊!去打開密室,我把他扶進去治療!”
她立刻反應過來,跑去打開了機關,何雁溪攙扶著段易寒進入到密室後,又打開了密室裏另一個開關,隨後又一扇門打開,這是一間沐秋從未來過的密室,裏麵擺著一個手術台,一旁放著各種藥水和儀器。
何雁溪將段易寒扶到手術台上躺下,穿上手術台旁的白大褂,戴上口罩和醫用手套,隨後他又對著沐秋擼了擼嘴,示意她也穿上。
沐秋吃驚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向何雁溪投去再次確認的眼神。
“還能有誰啊?這裏就你我啊!難道還讓念水來幫我遞東西啊?”
沐秋想了想也是,雖然她這個學法律的對醫學一竅不通,不過也隻能硬著頭皮來了。她急忙也穿上另一件白大褂,戴上口罩和醫用手套。
何雁溪在段易寒的傷口處采集了一些血,放到一旁的儀器裏開始化驗起來,接著他操著手術刀熟練地處理著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傷口。
沐秋在一旁看著,不時地按照何雁溪的指揮幫他遞手術刀。
“原來你是醫生啊?”
“錯!我的職業很多,醫生、it、建築師、工程師各種職業我都做過,阿寒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麼全能?你叫什麼名字?”
“何雁溪。”
“哦!”
“你應該很疑惑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知道密室機關的吧?”
沐秋點了點頭。
“那天我和阿寒在密室裏談話,你在一旁偷聽,其實我們都知道。”
沐秋驚惑地望著何雁溪,她驚訝的是自己那些天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去討好段易寒去取得他的信任的時候,他卻其實早就知道;而她疑惑的是,既然段易寒都知道,卻為何不揭穿她,她知道了他們那麼多秘密,他卻為何沒有對她有所行動。
何雁溪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別問我為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等阿寒醒了去問他吧!”
很快,化驗結果出來了,何雁溪眉頭緊鎖,一臉嚴肅地看著化驗結果。
“怎麼樣?他不會有事吧?”沐秋心急地問道。
“有我在,當然會沒事了!隻是過程會很複雜!”說著,何雁溪打開他帶來的手提電腦,飛快地輸入一些化學公式,不斷地進行演算,又不斷地再次查看化驗的結果。
接著他從一旁的藥櫃裏抽出無數個藥瓶出來,用滴管不斷地抽取又不斷地在試管裏反複地實驗。
不知過了多久,何雁溪猛地拍了拍手,“我知道了!”
“他有救了嗎?”
何雁溪點了點頭。
在確認段易寒不會有事的那一刻,沐秋隻覺得久懸的那顆心終於有了著落,也才舒了口氣。
隻見何雁溪在調試了一番藥水之後來到段易寒身旁,給段易寒傷口處注射了一種藥水,藥水注射後,段易寒突然猛咳一陣,咳出了一攤血,沐秋見到這麼多血,驚恐萬分,“你不是說有救了嗎?怎麼還咳出這麼多血?”說著立刻拿來毛巾,替段易寒擦去。
“血咳出來才會有救啊!去拿個盆子,接下來他還有很多血會咳出來!”
“好。”沐秋立刻拿了個盆子站在一旁,準備隨時接著段易寒咳出的鮮血。
接著何雁溪又調試了一大瓶藥水,開始給段易寒打起了點滴,隨著點滴裏的藥水緩緩地進入段易寒的體內,段易寒的血管像是翻牆蹈海一般,不斷地從他的喉嚨管裏湧出,又咳出了好幾攤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