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走出竹屋,向來時的竹林走去,這片竹林甚是茂密,沒有分明的路,沐秋隻能憑感覺向來時那個密道出口方向走去。
可沒想到十來分鍾後,她又轉回了竹屋。來時在那個中年男子的帶領下,原以為這條路會很簡單,卻沒想到自己走竟是如此複雜。
她仔細回憶來時的路,可每次一走進竹林,卻方向感盡失,重重疊疊的竹林讓她完全分不清應該往哪個方向走,不出一刻鍾,她又轉回了竹屋。
竹屋前,那個帶她來的中年男子正嘲弄般地看著她,“白小姐,這片竹林與外界的路是公子精心設計的,一般很難有人走得出去......”
“那你帶我出去!”
中年男子為難地笑了笑,隨後他向身後默默走來的段易寒望了望。
“鍾管家,你先下去吧......”
鍾管家畢恭畢敬地低著頭離去。
段易寒神色有些複雜,緩緩地向沐秋走近......
“放我離開!”沐秋臉色很堅定。
“放你走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這根手鏈,我要你一直戴好,永不離身;第二,今天天色已晚,你暫且先住一晚,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去。”隨後,段易寒取出那根手鏈,抓起沐秋那不太情願的手腕,強勢地給她戴上。
沐秋看著被重新戴到自己手上的手鏈,“你說話算話?明天你真會送我回去?”
段易寒向前幾步,貼近沐秋的耳側,輕聲說道,“我保證。”
“那好,”沐秋噘著嘴,轉身向竹屋裏走去。
走進竹屋裏屋,隻見整個竹屋的裝飾布置簡約而又素淨,裏麵所有能用竹子打造的東西幾乎都用竹子打造而成,其做工也極其精細而又雅致,讓整個竹屋平添幾分清新脫俗的仙氣。
這時,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沐秋瞪眼一看,原來是念水。
念水看到沐秋,立刻蹦躂蹦躂地向沐秋跳來,用它那圓圓的小腦來回磨蹭沐秋的腿。
沐秋蹲下身,抱起念水,輕輕撫摸著念水那柔軟的毛,“乖念水,想死你了!”沐秋用臉貼著念水的臉揉蹭著。
“你想它,卻一點也不想我?”段易寒不知何時走到沐秋的身後,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沐秋剛剛還和念水滿臉喜悅,看到段易寒後,立刻板起了臉。她放下念水,正要離開。
“告訴我,我要怎麼改?”段易寒垂下曾經那孤傲的眼瞼。
“那些被你殺死的人,你可以讓他們複活嗎?”沐秋站起身,正好對上段易寒那悵然的眼神。
“他們不一定是好人。”
“即使如此,也應該讓他們接受法律的製裁!”
“你說得對,我會改!”段易寒低下頭,神色似有些誠懇地道。
沐秋別過頭轉身離開,對她來說,那些已經死去的人無法再複活,她無法原諒段易寒用這種方式結束別人的生命。
她經過了好幾間廳室,不知為何,這個竹屋的廳室結構讓她覺得有些似曾相識,沒有鍾管家的引路,她竟能輕鬆地找到廚房、廳室、臥室、後院。
不知不覺她又走到後院的那片湖,皎潔的月光已鋪滿鏡麵般的湖麵,微風拂過,湖麵像一顆顆碎銀上下跳躍。
沐秋腦中突然閃現幾個模糊的畫麵,畫麵裏像也是置身在這片四周全是竹林的湖邊,隻是還沒等她看清,她那沉重的頭便是一陣眩暈。
沐秋扶住額頭,走回鍾管家為她安排好的臥室。她想大概奔波了一天累了,她躺在床上沒多久便呼呼睡著了。
夢裏,朦朦朧朧像是有個輕細的聲音在耳側,“你記不起也罷,最好永遠也不要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