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十指連心。這段時間,雲迦安每日隻睡兩三個時辰,沒日沒夜的修習各路輕身術心法,凝聚內力,不懂的就問魔骨,吵得他也沒得休息。
族長今日有事不在,魔骨見雲迦安沒日沒夜不停的修煉,整個人都快走火入魔了,所以死纏爛打拖著她出來玩,散散心。雲迦安不忍拂了他的一片好意,帶著白色麵紗,隨他上了街市,她的手指近日已經恢複至七八成了,族長說隻要不提上百斤的東西就行,隻是那指關節間的傷疤縫合的痕跡卻是消不掉,於是魔骨給她做了副冰蠶手套,刀槍不入。
花狐狸也隨著她出來逛逛,隻是漂亮的皮毛,靈動的眼睛,總惹得路人回頭,它卻毫不理會,累了就爬在雲迦安的肩頭休息。
二人坐在一間舞樂坊中,名為妙音閣,白日裏姑娘們正在練習舞蹈樂曲,客人十分稀少。侍者上了些糕點和茶水便退下了。
“魔骨,你帶我來這做什麼?”雲迦安問,此處脂粉氣忒濃了些,難不成來看尋歡作樂?這不都是男人家喜歡的,帶她一女子來作甚?
“賞舞,這可是十六天魔舞,要看得仔細。”那棕色鬈發十分美麗,雲迦安看的喜歡。
她四處打量,東南角上是一尊八寶鎏金金銀飛仙瓶,東北角上是一方山子擺件,西北是一缸紫睡蓮,西南則是一株小香椿,枝葉繁茂,給這紅粉之地添些綠意。
那方台上的十六名女子,身披纓絡,頭頂飛仙髻,腰間的珠玉環佩叮當作響,手腳上的鈴鐺鈴鈴悅耳,她們上下翻飛,身姿輕盈,似那九天玄女般動人,笑靨如花。看得呆了,也記住了她們的走位和步法。
魔骨不停的催她吃糕點,“好看嗎?”
雲迦安點點頭,撿了塊桂花糕喂給盤在她腿上的花狐狸,它吃完了又跳上桌子將魔骨手中的茶給捧來喝了。
“既然好看,也看完了,我們回去練功。”
二人又回了玉山上的屋宅練功,族長也正好回來了,手裏提了盒東西,他將東西扔給魔骨,對著雲迦安道:“這是往年南國賞賜的青芝,能補肝氣,安精魂,久食輕身。一株抵得常人一年的苦練,恰有十株,有助你輕功增進。”
“多謝族長大恩,迦安沒齒難忘!”
他們隨後去了武冶殿,麵前是一張細密的金絲鐵線織成的網,胡亂交錯著,沒有章法。足足有三丈長,布滿了練武場。
族長道:“這是‘天羅地網’,基本功,你要能從中快速穿過而不被刮傷,才能繼續練,明白嗎?”他看了眼身邊的雲迦安。
雲迦安心中忐忑,這最寬的地方也不過腰身般粗,最窄的隻有手臂粗細。“這根本不可能過。”
族長冷哼一聲,“廢物!還沒試就說不可能。魔骨,示範給她看。”
“是。”
魔骨應聲拿下配劍,充分活動下筋骨,眸光一凝,踮起足尖,整個人貼著地麵,沿著最底層劃過去。隨後不可思議的彎曲著雙腿和雙臂,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圓環,他又劈叉躲過腰邊的鐵絲,整個人像麵條一樣慢慢繞過胸前的障礙,後仰穿過。他雙手後仰撐地,往前一躍,向前撲了過去,左右晃動,避開鐵絲,最後挑了處空隙如腰的地方,一躍而起,手腳收縮在體側,身體旋轉著飛出,穩穩落在空地上。
雲迦安看的目瞪口呆,這是如何做到的?身體太過柔軟了些。方才那些動作一氣嗬成,不過眨了幾下眼,魔骨已經過去了,隻是她放慢了來看罷了。
族長不苟言笑,臉色一沉,“若還覺得不可能,複什麼仇,乘早滾回去,別丟我的人。”
“族長,迦安一定努力,不會退縮的。”自從族長救她回來,她就下定決心,隻求能脫胎換骨。
練武場隻有花狐狸、魔骨和雲迦安。她已經練了半天了,渾身被鐵線刮的青紫,腰上和手臂都浮腫了。
魔骨看不下去,勸道:“小姐,你休息會兒吧,練武急不得,物極必反,你這樣反沒用。”
她還在中間的那幾根鐵線中掙紮,“不!魔骨,你練了多久才過的?”
“十天。”
“好,我要在八天之內通過,不許打擾我。哎呀...”
她手臂被劃出了血,小臉皺成一團。‘唧唧唧唧’花狐狸一直陪著她,這時也忍不住擔心的叫喚。
她毫不理會,撕開衣角包紮一下,又繼續練,不停的被卡在鐵絲中間。練這天羅地網沒有捷徑,隻有提高柔韌度和謹慎度。
有句俗話說得好: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認真的女人是最最惹人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