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鬟捂著臉委屈的瞧著木紫心,“側妃,她仗著王妃欺人太甚!”
王琰讓人去請大夫來,要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她以為木紫心會幫她教訓末葉,誰想,木紫心反而打了她一巴掌,怒道:“小魚,你是什麼身份,敢不禁我的同意就胡亂打人?謀害豈能亂講?不怕王妃回來將你亂棍打死?還不給末葉姑娘賠禮道歉。”
小魚偏偏是個認死理的,細長的眼睛一睜,對著末葉一頓怒罵,“狗仗人勢的小賤人!奴婢就替主子不平了,你不就是仗著王妃撐腰,才敢對側妃不敬。就算王妃要打死奴婢,奴婢也咽不下這口氣。你等著,我去請煙妥嬸子來,看她怎麼罰你!”
說著就捂著臉衝了出去,也不顧那外頭的雪地路滑。
“就是煙妥嬸子來,奴婢也不怕。”末葉恨恨的瞪著木紫心。
這煙妥是慶王府管後院刑罰的,約莫三十五六的年紀,卻保養的還不錯。
不一會兒,門外來了一位管刑的老媽子,手裏提著個鞭子,小步來到屋前,垂首道:“奴婢見過木側妃,煙妥嬸子請側妃及末葉姑娘移步正肅堂。”
木紫心帶著下人和末葉去了正肅堂,煙妥端坐在椅子裏,見人來了,起身行禮。
“見過木側妃,您的手可還好?”
大夫這時趕來,王琰將木紫心引入內室,放下紗簾,才將王大夫請進來。木紫心將手伸出紗簾,王大夫眯著老眼仔細瞧瞧又輕輕按了按,見紅腫的地方起了些水泡,趕緊將燙傷藥膏拿出來,讓王琰給她塗上,又讓丫鬟隨他去藥堂取些治燙傷的藥膏。
王琰送走王大夫,瞧著木紫心的手,歎息道:“這可如何是好?留下疤可不是毀了側妃嗎?”
煙妥早讓小魚將方才發生的事再說一遍,說完後,煙妥瞧著末葉緩緩問道:“末葉姑娘,可認罪?”
末葉板著臉,“是奴婢無意燙傷了側妃,但奴婢不認謀殺的罪名。”
煙妥笑了笑,三十幾許的臉上微微起了皺紋,“按照規矩,奴才傷了主子,情節不嚴重的鞭打二十...”
她話還沒說完,木紫心在一旁哎呦叫了一聲,眸中氤氳著水汽,歎息一聲,“這手日後怕是無法見人 ,爺說不定會嫌棄紫心。”
那處王琰又給煙妥使了個顏色,煙妥了然,話鋒一轉,“但末葉姑娘,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她們都認定是你故意要傷害木側妃,且你的態度蠻橫不知錯。按規矩,木杖五十。”
門外兩個粗壯的老媽子提著繩子就大步跨進來,架起末葉的下腋往外拖,末葉一掌劈開二人,防禦道:“慢著,煙妥嬸子,您不能聽信一麵之詞,她們都是故意陷害奴婢的。”
“一人可作假,難不成所有人都是瞎子?你這是連我一起罵了?放肆!”
煙妥話音剛落,人已經飄到屋外,不等末葉出手,就將她一掌打飛落在行刑凳上,兩旁的老媽子立即拿繩子將她捆住,開始揮舞木棍往她身上招呼,一旁的人在數數。
“一、二......”
煙妥撣撣沾了灰的袖子,緩步回屋,對著木紫心道:“木側妃,人奴婢已經處置了,您還是回清漪院吧。”
“有勞煙妥嬸子費心了,哎,真是不太平!”
木紫心帶著下人離開正肅堂,身後的慘叫聲讓她痛快無比!恨不能那執木杖的人就是她自己!平素九,我看你能如何?
顏洛與平素九早已進了皇後的飛蘭宮,吃過臘八粥,皇後抱著坤兒,慈愛的逗弄著。
“我的孫兒~乖~以後長大了一定和你爹一樣俊美不凡,瞧著大眼睛,小鼻子...”
平素九笑著在一旁打趣,“坤兒這小唇可像母後了,將來指不定要禍害多少女子呢。”
“傻丫頭,盡亂說。坤兒將來哪怕是要天下所有的女子,有誰敢不從?哎,我老了,孩子給你抱去暖屋裏睡會兒吧。”
皇後把坤兒交給平素九,平素九明白她是要和顏洛談事,便識相退下了。聽母後的意思,坤兒是要做皇儲孫?也是,憑容家的勢力,朝中誰能與洛哥哥爭奪太子之位?
“洛兒,來,坐下,嚐嚐母後做的柏雲糕。”皇後坐在椅子上,桌上擺著一盤翠綠色的糕點。
顏洛捏起一塊,咬了一小口,“放了鬆豆汁?母後手藝越發精進了。”他將另一半放回盤中。“母後,將兒留下,有何事?”
皇後仍舊微微笑著,可眼底嘴角都是說不盡怨恨,“雲迦安真死了?”
顏洛不答,隻是瞧著那盤柏雲糕,不明白她怎會對雲迦安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