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風琊戰敗(1 / 2)

容慈的火箭隊突然就慢了下來,盉崖乘他間歇之機,下令射擊,數百點火光朝南國將士射去,前赴後繼,強猛的火力使他們難以還擊,容慈軍隊中倒下許多士兵,漸漸向後撤退。

盉崖隨即下令讓宋國三條等待的軍船從上遊下來,借著火箭掩護,渡河殲滅容慈軍隊。

容慈退後,命人搭起護盾牆,青黑的牆後隻有非常混亂的鼓聲和兵士叫喊聲,偶爾射出火箭還擊,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盉崖命令停止射擊,仔細觀察對岸的動作,可對岸依舊是亂鼓聲。此時宋國軍船已經到達岸邊。

淮水忽然開始劇烈波動,盉崖暗叫糟糕,高聲下令,“撤兵,回船!”

但為時已晚,大批軍隊從盉崖後方包抄而來,而淮水下遊則開來十幾艘草船,速度極快,草船很快將三船軍士包圍。三船宋國軍隊是用於上岸博鬥的,並未待任何可遠攻的兵器,容慈的聲音忽然在護盾牆後響起,“火攻!”

大批南國軍隊從護盾牆後又蜂擁而上,火箭隊重新排列,一支支燃燒的無情烈火飛向宋國軍船,宋國士兵不是被射死就是射中燃燒,隻要有跳下水的就被草船上的南國士兵給一箭射死或被叉死在汩汩大河中。

雖然盉崖也在下令射殺草船上的敵軍,可他後方逼近的平安將軍的軍隊令他無暇顧及。

慘叫聲此起彼伏,血流漂杵,淮水很快被染成了淡紅色,熊熊大火在水麵上燃燒,三船宋國軍士活活被火海、河水吞噬。容慈在對岸得意仰天大笑,“黃毛小兒,你中計了!看老子不割下你的人頭當酒盅!”

盉崖悲憤氣結,率領剩餘一千多軍士突圍平安將軍的圍剿,他背後是淮水和容慈的火箭隊攻擊,前方是平安的正麵進軍,一千多人被圍困其中,隻能任其屠戮。

地麵傳來隆隆之聲,前方衝天而起的塵土迷亂了戰局,兩方軍隊從不同方向而來。

盉崖大喜,“兒郎們,殺呀!盉家軍來了!”

瞬間宋國低落的士氣高漲,漸漸突圍出左翼一道口子。但平安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又迅速將他們逼回去,開始殘忍的手起刀落的屠殺。

忽然對麵容慈的軍隊開始後撤,平安見狀不對,且從後殺來的盉家軍以一敵百,勇不可擋,他果斷的下令退兵回大豪。當盉家軍殺退剩餘的南國軍士,趕到盉崖身邊時,滿地斷肢殘肉,焦骨破旗,他身邊隻留下八九百名兵士仍舊提著滴血的刀戟戈矛。

“主子,屬下來遲了。”盉家軍中走出一青衣男子。

盉崖看著滿目士兵的屍體與嫋嫋戰火,心中窒悶,該死的容慈,竟然故意和他對罵拖延時間,讓平安的軍隊從後包圍。自己卻沒發現下遊的伏兵,害死了那麼多宋國兒郎,該死!

盉崖迅速回蘭城,得知是離幻擔心,昨日就飛鴿傳書,命令盉家軍出動五十人來增援,另一半留守將軍府看護琴韻的屍體。

離幻設計將增援朔郡的南國軍隊全殲,又派人招降朔郡守將徐亞,命盉家軍喬裝成風琊士兵,帶著徐亞去大豪的平安軍隊處求援,乘機四處放火燒他的老巢,雖然不能造成大的破壞,卻可以製造大豪危險的假象,讓盉崖暫時擺脫危險。盉家軍人單力孤,但他們用樹枝綁在馬尾上,一路托起衝天灰塵,讓平安以為援軍數量不可估計,從而僥幸讓南國退兵。

平安將軍趕回大豪,四處燃燒的火已經被熄滅,隻有灰黑的殘煙在空中飄蕩,那股茅草燒毀的味道有些直刺肺腑。他得知來龍去脈,又接到支援朔郡的軍隊被全殲的消息,勃然大怒。因那徐亞是容慈心腹,他一時禁不住誘惑,叛國通敵,害他白白失去剿滅盉崖軍隊的良機。

平安命令綠柏將徐亞五花大綁,要軍法處置。

容慈急忙趕來,那綠柏已經將徐亞打了數十鐵鞭,烏黑的鞭子上豎滿了倒刺,鮮血順著黑鐵從上流下,滴落在幹燥的泥土上。

徐亞奄奄一息的哀嚎求饒,“家主,救命,小人沒有通敵。”

容慈頓時怒了,這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是通敵,也得拿出證據來。

他板著臉,青黑胡須根根直立,“平將軍是不是太草率了?沒拿出證據,怎麼就說本將的人賣國了?這不查清楚就處罰,公正何在?”

平安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有人舉報徐亞通敵,怎會有假?而且風琊之戰,錯失良機,他正憋了一肚子火,沒地兒發呢。他這時哪裏會在乎咬了人的狗,它主子是不是二郎神。

“功過分明,獎懲尋章,才能讓軍士信服。本將軍作為兩軍統帥,處死賣國求榮者,就是公正。若是做不到,何以震懾軍隊?況且,容慈你一切命令都要服從本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