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靈你帶一半人從右後方包抄過去,輔助鍾離將軍。”雲宮榷看著雲迦安,向身後的采靈下令。
采靈嗯了聲,握劍而去。雲宮榷忽然拉住她,從懷中掏出一塊燒的有些褶皺的破布,上麵是一對鴛鴦,中間本被撕裂,但用針線又縫了起來。
“我早知你非十六,硫火球失竊,他們的目標是我,我怕連累你才故意將你氣走。”他把破布鴛鴦塞進她手中,“我等你再給我縫針腳錯亂的鴛鴦,等你再給我做披風,千萬要答應我,等我來與你並肩作戰。”
他怕有些話不說,就沒機會了。
采靈看著鴛鴦,笑著流下眼淚,將破布收入懷中,撲上來緊緊的抱著他,責罵道:“榆木疙瘩,我若不死纏著跟來,豈不是要誤會你一輩子?我愛你,我等著你來。”
雲宮榷輕輕推開她,心中默默重複著愛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隻化為兩字,“小心。”
采靈率軍離去,剩下一半士兵等候著他的命令。
他不悅的瞪著雲迦安,怒斥:“這是什麼地方?是你這種嫌人來的嗎?胡鬧。”他指著幾個士兵道:“看好他們,等我回來審問。”
他帶領剩下的士兵衝了出去,剩下幾人亮出刀將他們二人圍住,雲迦安拍拍魔骨,意思是這裏都交給你了。她足尖點地,跟上雲宮榷的軍隊,魔骨幾乎一瞬將幾人放倒,也跟上了雲迦安。
雲宮榷看見她與魔骨二人騎著馬追上了,剛想怒斥,就被她堵了回去,“我是卑族公主,為夫婿而來,用不著你費心。”
雲宮榷無暇多管,前方離幻正領著軍隊朝他們殺來,鍾離寂已經在平素九的幫助下擺脫了圍殲,正向采靈處彙合。
空中又是幾顆硫火球飛來,戈矛無用武之地,雲迦安和雲宮榷策馬躲過,可身後百餘士兵卻遭了殃,一個個被流火點燃,荒原上火人成堆,碰著雜草,一點就然。將覆在土坡上的青草都給烤的蔫了。而南國的硫火球已用完,雖然宋國軍隊人少,可戰鬥力強過他們數倍。
雲宮榷與采靈交代幾句就與趕來的鍾離寂紛紛提刀跨馬與盉崖,離幻打鬥。
雲迦安趕到采靈身邊,問:“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大哥不是應該還昏迷著嗎?她給采靈的迷藥藥性夠烈。
采靈隨手刺死身邊的宋國士兵,“他假裝吃了藥,根本沒中計,反而把我迷暈了,是樓裏的丫鬟叫醒我,我猜他一定回戰場了,所以跟了過來。”
“真是愚蠢,人人巴不得離開這屠宰場,他非回來送死。”雲迦安憤憤地看著大哥他們廝殺,魔骨替她砍殺靠近身邊的敵人。
采靈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嬌豔的麵容上沾著血汙,似那豔鬼一般。
“榷哥哥不蠢,相反,他是一名將軍,寧可為國而死,也不願窩囊的藏在翠影樓裏。若是他苟延殘喘的活著,那才是我采靈看走眼了。”她看了看奮力抗擊的雲宮榷,朗笑道:“但我采靈的眼光從不會差,他值得!”
采靈甩開她,轉而去幫平素九殺敵。
是的,大哥那麼心高氣傲,怎麼會容忍自己作為一名逃兵,自己真是用了最愚蠢的方式去救他。她單腳挑起地上一把劍,一躍而起,落在雲宮榷身邊。
“該死,你來做什麼?回去。”雲宮榷道。
“為國殺敵!”
雲宮榷與鍾離寂一左一右攻擊離幻和盉崖,二人交戰已久,體力漸漸不支,雲迦安在一旁靜靜觀察,幾次攻擊都被離幻給擋了回去,劍術她是不行,可比輕功速度,她更勝一籌。
乘著離幻一招分神,雲迦安以眨眼的速度移至他身後,翻手將‘劈天’用力刺向他的背後,一掌將他擊飛,本想斬草除根,可他被盉家軍給救走了。
雲宮榷詫異地看著她,她的身手何時增進如此之快?但隨即欣慰淺笑。
三人開始聯手對付盉崖,宋國軍隊即將將他們包圍,南國的將士已死傷殆盡。倏忽見,天地變色,狂風大作,身後一陣馬蹄響動,士兵興奮大喊,“慶王殿下來了,援軍來了。”
顏洛奪目的紅衣在一片青灰鐵甲中顯得耀眼至極,甚至比滿地的鮮血有過之而無不及,那迎風張揚的戰袍顯耀著他殺神的氣息,陰冷的眼眸直視戰爭焦點。
渾身是血的盉崖見慶王領軍前來,立即鳴金收兵,極速撤退。正當鍾離寂想領軍追擊時,身後響起顏洛冷冷地聲音,“窮寇莫追,我軍傷亡慘重,撤兵。”
南國剩餘殘兵開始緩緩撤退,卻見平素九駕馬追去,大吼:“平家將士,隨我殺敵,為我父兄報仇。”她身後一批平家舊部紛紛揮刀跟隨。
“放肆!素九,回來!”但她已經離去,顏洛隨之策馬追去,“風影,率軍隨我來,其餘人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