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想要用力大喊,卻無論如何發不出聲音?!
夢魘纏身,兀自不分現實與夢境,一驚?
何人猛然驚醒驚坐而起?!
入眼是昏黃燭光輕輕搖晃,飄搖了牆上,自己的影子?
他微微喘息而惆悵迷茫著,那心痛到快要窒息的夢境,是真?若不是真,又如何這麼真?
這個命題似乎無解。
是誰伸手抹一把汗,卻看見手上抹下隱隱血跡?他也一愣,似乎驚覺什麼?
血跡,血跡?!
她呢???
思想牽掛著東方雁,司馬玄掙紮著爬起!幾個時辰體力消耗,又未曾進食,是誰身體早已疲軟不堪?他一落地就覺得飄飄然?他腳下仿佛踩著綿軟的虛空,不著一絲力氣?是誰一軟就要栽下去,正撲入一個堅實熟悉的懷抱中?
司馬玄抬頭,看到劉 奇神色複雜的看著他,目光灼灼?是誰欲言又止,終究化為歎息,吐出心中鬱悶?劉 奇將他扶回床榻,最後是誰忍不住無奈開口?
“殿下,你這次……真的,太任性了。”
是誰歎息一聲,語氣悠長?燭影搖晃,良久無語。
司馬玄耷拉著腦袋,盯著被褥發呆,茫然間試圖捋清這一段似夢似真兩相重疊的記憶?那夢中人身影,與崖邊上,東方雁落下的一瞬間的身影重疊?那白衣飄飛,似乎劃過心尖,點起圈圈漣漪?經久不息。
什麼樣的夢境如此逼真?使他也分不清,夢與現實的距離?
誒……
劉 奇歎氣,看他這樣也無法出言責罵?
他手上端了一碗清粥,司馬玄欲接?卻沒料到自己手上也是虛軟無力,差點打翻了瓷碗?
劉 奇連忙穩住,是誰今日歎了又歎,總有說不盡的愁?他搖搖頭,隻能坐下來,一勺勺喂他。
大男人不知輕重,一會磕到牙?一會嗆到氣!一碗粥吃下來,叮叮當當脆響!如同現代交響曲!還夾雜著不時發出劇烈咳嗽聲?可想而知——
過程多麼慘烈。
劉 奇局促的伸手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殿下你擔待吧,園中下人忙不過來,隻有先將就了。此事我已經上書陛下,你這次所作所為,或許……會……”他頓了頓,似乎思考了一下措辭,才複而開口:“牽連到東方家小姐,具體如何,靜待聖裁吧。”
是誰也一頓?司馬玄扭捏開口道:“她……怎麼樣了?是我的錯……我沒想到……”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麵越來越低幾不可聞……
“東方小姐??”
劉 奇語氣鬱鬱麵色凝重,思量著如何開口。
司馬玄見劉 奇露出這般神色,心下慌亂!
“怎麼?出什麼事了?她到底怎麼樣了???”他聲音中帶著兩分顫抖,是自己都說不上理由的慌亂……
他隻記得她受傷了,但傷得重不重?他沒有親眼看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程度?莫非……傷得很重???
是誰生硬彙報?
“東方小姐手臂被山石劃傷,失血過多。一回來又急忙派人去山下請郎中,一來一回又消耗了不少時間,情況不容樂觀,此刻仍然昏迷不醒啊……”
劉 奇說著,麵色凝重,似是惋惜——如此一個通透玲瓏的孩子,虛弱的躺在床上,了無生氣,落得這般模樣?實在是讓人扼腕歎息啊!
說著,他卻看到司馬玄麵色蒼白?責備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無論如何,他看著殿下從小到大從沒做出過什麼非常出格的舉動,心知他脾性頑劣,心卻不壞,第一次離家這麼遠,行為過激說來也是情有可原?事已至此,自然也不能全怪他……
隻是……
誒……
劉 奇心亂如麻,隻想著如果皇後遷怒於東方雁可如何是好?司馬玄從懸崖上跌落毫發無傷,僅僅是受了驚嚇,體力消耗太多?他親眼所見當時情況,可以說全是東方丫頭的功勞!
然而皇後愛子心切,眼中隻有自己兒子,怕未必想得到這一層……
榮錦四年太上皇傳位於當今皇上,皇上在位至今四年,大刀闊斧,減稅治水改製可謂三把火燒得了王朝興盛!
後宮卻在皇後娘娘帶領下,把皇子們一個個寵成了嬌蠻跋扈不知輕重的性子……
畢竟由平民百姓一躍龍門,轉眼成了天下主母,思想間難免一時還不能轉變,隻想著把最好的全捧給兒女,才造成了後宮一派奢華,皇子恃寵而驕,妃子們更是極盡奢靡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