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宴方自從下來之後就不曾言語,隻一個人縮成一團坐在其中,沉默的抱緊手中的酒碗。
傅青鬆見此歉意的笑一笑,何嘉見此詢問怎麼回事?
他低聲說:“我上去的時候他還在睡呢,宴兄似乎很怕冷,是不是不大高興?”
“宴兄?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軒轅勤也從上麵精致的住所悄悄溜下來找朋友幾個小聚,此刻微帶關切的詢問,畢竟軒轅此處高山峻嶺寒意逼人,若是不大適應也情有可原。
宴方似乎聽到叫自己的名字微微茫然的抬起了頭,直到軒轅勤又喊了幾聲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他抱著酒碗蜷縮成一團,本就繡致小巧的臉龐被披風上的絨毛遮掩了小半,露出的隻有小半張塗了炭筆也掩飾不住的蒼白的臉,眼神微微的呆滯。
她才反應過來,歉然笑笑,一口喝完碗中的酒示意再來一碗。
樂雲帆見此拿起火爐旁的偎熱的酒壇幫他倒了一碗,語中帶著提醒:“宴兄,酒可驅寒但勿貪杯,這梅花釀後勁十足的。”
她像是聽見了,也像是沒聽見,又埋下頭去沉默不語。
往日裏幾人小聚就屬傅青鬆和宴方最能聊,今日傅青鬆似乎見到宴方寡言,自己也未曾察覺的少語,多了沉默的宴方似乎更有些興致缺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到後來幹脆都在默默的喝酒,漸漸地沉默下來。
傅青鬆見狀想找些話說,卻被一個洪亮的嗓門打斷:“咦?我說聞著哪裏的酒香,各位同窗們介不介意我們拚一拚?這裏有上好的燉肉願與之共享。”原來正是那日大喊‘我要天下第一’的壯漢。
傅青鬆正愁氣氛僵滯當下有了由頭正好接下,各自挪一挪兩夥人拚成了一圈。
壯漢名叫皋昊穹,然而光看就能看出此人性情狂放,一入座當真是熱鬧非凡。幾人相談甚歡倒也漸漸忘記了方才的尷尬,唯有宴方坐在一旁悶頭不語,酒卻一碗接著一碗也無人察覺。
大漢本就不大喜歡那些風一吹就倒的公子哥,當下這一圈就屬宴方看起來最弱不禁風,本就年紀較小又身形嬌小還縮成一團,更顯嬌弱不勝……一群人言語談笑間也有意無意的疏遠了來。
隨大漢一同過來的幾人都是主要奔著司徒狂的名聲而來,其他的也一概隻是敷衍,許是學習尚有些時日,此時功夫如何尚且不知,司徒狂那狂放性子倒是學了個八分,嗓如洪鍾生性爽直,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暴烈性子。
當下喝到興頭提出喝酒劃拳行酒令等小遊戲,眾人也權當熱鬧看他們玩了起來。漸漸院子裏看著這邊人多紛紛圍攏過來,到最後成了幾乎整個宿舍的人都圍在一圈,場麵倒是十分熱鬧。
大漢許是喝的興起,舌頭都有些大了,劃拳劃到最後也大喊沒意思,幹脆叫嚷著來比武。有人哄笑:“算了吧老皋,你站都站不穩了!”
皋昊穹像所有醉酒的人一樣嚎了一嗓子:“誰他麼說我醉了?老子才沒醉呢!不信起來打一場,”他頓了頓,打個酒嗝,“嗝,你就,知道了!”
眾人哄笑,也有人興起找來了房裏的武器,一堆學武的人倒是種類也繁多,長槍大刀利劍軟鞭應有盡有任君選擇,皋昊穹看了一眼沒看到自己稱手的偃月刀,大眼一瞪正要吆喝拿刀來!隨著他一起的朋友立刻遠遠從房中把他稱手的偃月刀拋了過來。
大刀在半空中越過大部分人的頭頂,有些武學不精甚至武功尚淺幾乎不會的人遠遠見了都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像是浸了數九寒冬的寒泉一般,頓覺汗毛直豎,刀飛在空中去勢不減,徑直飛到了角落處,恰恰是東方雁默默在一邊喝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