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英雄救美可曾憐?(2 / 3)

五感漸漸恢複,水聲在耳畔轟鳴響起,手上溫熱的觸感漸漸清晰,鼻尖是龍涎香的淡雅,眼中探究的找尋這雙眼睛的主人,像……像誰呢?

像——天邊盡頭的男子……

他叫什麼來的?羅?羅?羅……

手腕再被扣住,有人置氣,用力的扯著她手臂將她拉起!

被動的扯坐而起才反應過來,方才是枕在司馬玄的膝上,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膝上的衣袍都被壓出了深深地褶皺。

宴方一手想要扶額,才感到被誰死死的扣住,半分動彈不得。

“我叫你不要上來你不聽,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耳邊有人惱怒的低喝,腦中一時嗡鳴反應不來,隻茫然的看著眼前憤怒的眼,再無辜的看看自己被扣住的手……

茫然間她在想,孟旋生氣了?她……做錯了什麼嗎?

再回神,低頭。一愣……扣住自己脈腕的手是宴旋,而自己手中下意識扣住的手似乎是……

司馬玄被她扯得前傾,卻不動怒,隻神色無奈的開口:“小宴,可以放開我了吧。”

宴方混沌的意識初醒,連忙丟開他手腕,像是害怕放晚了一分就會發生什麼一般。宴旋也適時地放開了她手腕,手臂獲得了自由,她一手抵住額頭強自按耐著頭疼開口,“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傅青鬆撓撓頭,也是一臉訕訕,“剛才好像撞到什麼了,船顫得很厲害,玄想起你這裏也不安全過來拉你,結果船一顫把他也帶倒了,你在他懷裏睡了……恩,一刻鍾了……”他神色古怪,“你怎麼了?剛才怎麼叫你都叫不醒,嚇我們一跳!”

她一愣,尚不知如何回答。

司馬玄看了看她一臉茫然,為她解圍轉移話題,卻笑噱她,“你嘟嘟囔囔喊誰呢?做噩夢了?”

鸝兒從船艙裏走出來,輕聲問:“怎麼?公子又做噩夢了?”

“怎麼是又?小宴經常做噩夢?”有人疑惑。

鸝兒做出了思考的神情,半晌開口:“幾乎每天吧,我從沒見她睡好過,從出生開始?”

傅青鬆露出驚訝神色,“從出生?從出生到現在?”

“恩,我第一次見到小……小宴公子就是才出生吧。”沒人注意那一頓,鸝兒打個哈哈忽略過去,又露出了回憶的神色,“公子從小就睡不好,什麼法子都沒用。”

宴旋神色探究的看著她,“醫書上有這種先例,是邪氣侵體?”眼底一絲歉疚一閃而過,不見蹤影。

司馬玄也開口,“沒用凝神香嗎?怎麼會這樣。”

“什麼香都用過……都沒用……”鸝兒弱弱答到。

那邊激烈的討論著這個話題。

宴方適才反應過來,一扶額頭,“別聽她瞎說,哪有這麼嚴重。”

一邊努力的撐著身子站起來,卻恍然回神發現身子酸軟像是被馬車碾壓過一般,連站起來都要耗費好大的力氣。

宴旋蹙眉看著她,剛要伸手……

她勉強扶著欄杆站起來,卻又是一身冷汗涔涔浸透衣衫。重重一聲喘息呼出,她眼前有些模糊,此刻分外難受,江風一吹,渾身冰涼……

有一雙手溫柔的扶過她,赫然是盛英公主赫連朦?

宴方疑惑的偏偏頭,微微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赫連公主不必如此,我還好。”

有強光一晃,轉眼,晚霞乍然闖進視線,一片金輝晃得人眼花。

上方青扇掌著輪盤探出頭來呼喊,“哎哎,幾位小心啊,快到峽口了,快抓住船舷啊。”

船身突然起了劇烈的震蕩,幾人連忙抓住船舷,赫連朦卻因為雙手扶著宴方沒辦法騰開,隻能緊緊抓住她手臂,遠遠司馬玄眼底探究的神色一閃……

原來是到了出峽的峽口,眼看水流到此突然湍急起來順著地勢差距轟隆作響洶湧而下,水勢幾乎超越了以往所有時候,濺起來的水花幾乎就濺到了宴方臉頰上,微微的涼。

軒轅酌站在另一邊,一手扶住欄杆整好以暇姿態近乎肆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