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自苦何必縛心歸(1 / 2)

秋季考核眼看越來越近,樹葉泛著燦紅金黃紛紛散落,鋪開一層繽紛畫卷。

一連近乎一月幾人都沒有再聚首,有了目標自當竭盡全力,各自為了爭奪藥材私下默默作出努力,俗稱——

臨時抱佛腳……

司馬玄約定的解釋也終於在此時姍姍來遲,原因無他,此時東方雁才有空跟他單獨相處而已。

“先說吧,你和孟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神色慵懶,看著他的到來不出所料的抱著酒壇,默默等候。見到的第一句話卻不切入主題反而問起了不相關的事情。

司馬玄神色一僵,“沒什麼。”

他自以為掩飾的極好的神色卻全數落在了東方雁眼中,她勾唇反問,“沒什麼?”

她裝作不經意的握上了司馬玄手腕。

“嘶——”的一聲。

倒抽冷氣的聲音從口中溢出,幾乎在她手掌中難忍的疼痛到痙攣,卻急忙抽開手去不做解釋。

東方雁得到了印證反而無謂的抱著酒壇默默喝酒,想也想得到,無非是打了一架而已,司馬玄都傷成這樣估計孟旋也好不到哪去,不管掩飾的再好也能看出,最近孟旋的行動……也是微微的不自然。

兩個傻子,明明知道對方身手相距不遠還去硬拚一場,真是無聊。

然而情商不足的東方小姐顯然沒有身為這件事的導火索的自覺,此時腦中正在無稽的腹誹。

司馬玄坐下來,看著麵前一壇深秋釀顯然便是給他準備的了,深秋釀酒烈而綿軟,索性後勁不算大,更多卻在於品酒時的馥鬱芬芳罷了。

“一年的深秋釀,鸝兒做的,別太嫌棄就好,要是嫌棄就別喝了給我留下。”東方雁開口,話是說別太嫌棄,卻完全是一副你敢嫌棄就給我滾的無賴神色。

司馬玄失笑,悶頭痛飲一口。

“為什麼感覺你總是在喝酒?練酒量嗎?”他輕笑開口,全然沒有許久不見的生疏。

她眼中閃了閃,卻不做解釋,隻反問道:“對月痛飲未嚐不是幸事,二皇子不覺得嗎?”

說起二皇子的語調是熟悉的調侃,他似乎也是愉悅,“也是,”此時挑挑眉微笑調侃道:“有美伴飲則更是人生之大幸。”

東方雁仰頭不語,抱著酒壇靠坐在太師椅上,神色略微的落寞倒映著星光的顏色,有意無意的輕歎:“不知道這麼美的星光能夠存在多久?”說完便是一顆流星滑落,拖著長長的絢爛的紫紅色尾羽,消失天際。

無言的自嘲,卻靜下心許了個願望,深埋心底不曾言語。

司馬玄看她神色虔誠,笑問:“雁兒此時作何感想?”

她笑笑,“你聽沒聽過一顆星星代表一個人?聽說對著流星許願便能實現想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司馬玄卻撇唇嘲笑她,“一顆星星代表一個人?這倒是第一次說,不過隕落之星隻能說明生命走到了盡頭吧,指望這樣一個人能夠實現什麼樣的願望呢?倒是不如靠自己。”

東方雁全然不在意他語氣中的嘲諷,勾勾唇角,“興許有實現的一天呢?有願望未曾不是好事。”說完悶頭喝酒,不做解釋。

看著她落寞的神色,似乎總覺得她有說不完的心事,清秀的眉目染了輕愁,如同江南的荷花染了晨露,似乎豔絕一時卻來不及挽留。轉眼也自嘲自己荒誕,怎麼突然生出了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其實那天……”說起正事,司馬玄露出了愧疚的神色,自己到最後也沒弄懂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瘋狂地舉動,總而言之是自己不對,任她打打罵罵也是好的。

“那天的事不要再說了。”她卻並不追究,似乎想通了什麼,露出了無所謂的神色,“其實我想了想,說白了現在就是個小屁孩兒,就算全脫又有什麼好看的呢?那天是我一時沒想通,大概你也是擔心我吧。”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個純真略帶欣喜的神色。

真是……太天真了嗎?

司馬玄卻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如果她打他罵他他都會覺得正常,可是如此無謂的態度……

心裏說不出哪裏微微的難受,近乎酸酸的說:“若是那天那樣做的人是孟旋,你也會……嗯,無所謂嗎?”

東方雁似乎認真的想了想,“表哥嗎?無所謂啊也不是沒看過。”想起上上次那次赤 裸相擁而眠,似乎是因為自己毒發?上次是為自己針灸?很正常啊?

司馬玄似乎有所預料,然而真正從她口中得到證實卻依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神色古怪,“雁兒,你到底有沒有身為女子的自覺?這樣都無所謂嗎?”

東方雁奇怪的看著他,伸手抱住膝蓋,“嗯?總之我覺得是很正常的事啊,表哥要給我針灸嘛,有什麼不對嗎?是大夫的話無可避免吧。”

他似乎完全的無語,不知道到底怎麼說,難道要反過來責問她我對你那樣做你難道都不生氣?說到底還是自己理虧,此時卻無論如何開不了口。

“不過,司馬玄,”她開口,他凝神,“我鄭重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下一次。”她看著司馬玄的眼神帶了森寒的鋒芒,“我不喜歡別人離我太近,除非——”她拉長了語調,神情嚴肅地吐出最後兩個字,“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