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往掌心一敲,“去!”
……
城西,恒河環城而淌,順柔的春風中揚起簇簇的水波,靜謐而溫柔。
東方雁神色古怪,看著剛剛甩到身後的銷香樓已經隻剩一個小小的影子,兀自嘟嘟囔囔,“子良,你莫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怎麼看起來輕車熟路的?她不敢說……
因常子良生起氣來也是挺嚇人的……
常子良一心引路,忽然聽了東方雁問話,卻沒注意踏上了一處斷橋。
他回神一愣,“什麼地方?”
東方雁神色古怪,努努嘴看向那方的銷香樓。
常子良一個踞咧,險些崴了腳,趕緊扶扶發冠,微嗔,“雁兒胡說什麼?!”他終於回神,又慢慢走下了斷橋。
她疑惑的看著此處,從她的角度,站在橋下看不出端倪,更看不到那橋早已斷裂,隻問:“你怎麼又下來了?”
常子良含笑,“這橋年久失修,去年已經斷了,我一時也是忘了,新橋在那邊呢。”她順著手指的方向一看,赫然是一架新橋,遠遠隻能看見一條白色的霓虹般的橋,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可是距此……卻不知道是隔了許遠。
而此處,越發接近護城河,河麵略寬了些,橋便也長了些。
“這橋壞了如何不拆?還要另選新橋?”東方雁撅嘴抱怨,卻是為那些無奈隻能繞遠路的人們抱不平,她嘟嘟囔囔,“明明這邊的路更好走,到了城郊七拐八拐,再回來這邊還得再過個橋?”
常子良含笑,“那便不清楚了,不過眼下我們也隻有繞上一繞,請吧,小姐。”
“嘖嘖,”是誰抱了抱膀子,一副不勝蕭寒的樣子?出口輕諷帶笑,“聽你喊名字喊慣了,突然喊我小姐?哎喲我去,你看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對她……常子良總是無奈的。
此時,便依舊帶著越發無奈的笑容,是誰唇角在微微抽搐……
從河麵穿蕩而過的風依舊帶了些早春的寒涼,一個月來時斷時續的陰雨連綿,以至於遲遲沒迎來春日暖陽,早風依舊寒涼,微微有些浸骨。
東方雁卻是一臉的興奮,全然不在意這早春的涼。
她眼前隻有——
青石磚牆,一座安靜的小院子,有兩三枝不甘寂寞的桃花悄悄探出了牆頭,安靜素雅,何等景色?
常子良摸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前年有些日子這裏大片的人喬遷,倒讓我撿了個空子,我記得你以前說想要一個自己的宅子,也不知道你看著這裏怎麼樣?”他一邊說著,似乎半天沒打開門鎖,常子良為了掩飾尷尬,笑笑轉移話題,“你看那桃花便是我買下院子的時候手植的,如今好歹是打了些花來。”
東方雁卻笑笑,看著常子良逮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鎖大汗淋淋,幹脆一腳踹開了房門,年久失修沾滿鏽跡的銅鎖應聲斷裂,常子良愕然,她卻似乎絲毫不覺尷尬,看著常子良,掛著一副狡黠的笑?
她得意洋洋大搖大擺的樣兒,就差搖起了尾巴,竟然還在邀賞?
“你看,這多簡單?”
她回過頭,卻呐呐一愣?撞上了一水清澈的眸光???
有人紗衣水袖,一手做甩袖姿勢,單足點立,另一隻腳高高揚過頭頂,赫然也是某種舞蹈的舞姿,此時四目相對,似乎她也一時也忘了如何反應。
常子良也是呐呐,眼看荒草叢生的院子中突然冒出個大活人?也是嚇了一跳。
是誰兀自低低呢喃?“子良你這驚喜確實是夠驚喜的。”而她一時間忘了壓低聲音,出口赫然是略微沙啞稚嫩的女聲???
常子良也不明所以的撓撓頭,剛剛開口,話音未落……
“我……”
“呀!”是誰話音未落,被誰尖叫一聲嘎然打斷???
女子愕然,見到竟然除了眼前這女扮男裝的清秀孩子,竟然還有另一名男子?當即尖叫一聲,轉身就要逃跑。
卻哪裏比得上東方雁的反應?
“姑娘,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