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恒河湖畔柳青青(1 / 3)

左思右想弄不明白,怎麼會,怎麼會?

縱使是那般危急的情況他又怎麼會分不清草蟒和竹葉青?

又或許內心是想親近她的,便刻意忽略了那細微末節?

事實證明——真正危急的時刻人的腦子裏不可能再有什麼情情愛愛,司馬玄卻在滿腦子以為自己即將奉獻犧牲的時候讓出了唯一的解藥,而那個危急時刻,他腦子裏竟然隻有一親芳澤聊以慰藉的齷齪思想……

耳邊還回蕩著孟旋懇切的話語,‘你若不是真心,便不要對她下手’……

如同昨日,怎能相忘?

怎麼會,怎麼會?莫非自己當真想對她下手不成?

方才入夢,便也如同站在一邊,以看電影的角度前前後後播放推敲了一次,司馬玄自問,若是當時足夠冷靜又怎麼會鬧出這麼大一個笑話?

急切的將解藥送入她口,又何嚐不是真想一親芳澤?

一親芳澤一親芳澤一親芳澤???

司馬玄,你當真如此不管不顧?連總角之交也要下此毒手?

此時,扶風看著自家主子懊惱的抱頭沉思,腦中想著那天馬場,主子擁著東方雁回來的神情,分明是得誌意滿,哪有現此刻半分狼狽?

莫非那天話本子沒安排對?或許當真該找條竹葉青來咬上一口,給主子製造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一顆解藥剖真心?獻上一場英雄為美甘願犧牲的美好戲碼?

司馬玄暗惱自己一時衝動,扶風卻唯恐天下不亂,滿腦子隻想著為了主子的終生幸福是不是要多去編排幾個民間話本?為了吸取吸取經驗教訓總結?下一次,可不能失手??

屬下們看著主子一臉時而回味時而懊惱的神情,而扶風老大則是一臉劇情不夠精彩的遺憾神色,各自咽了咽口水,隻道老大隻怕總有一天會被主子宰掉,紛紛暗地裏默哀三秒……便各自散去。

是誰道了一聲?自求多福吧您嘞~

一晃,和他,便又是半月不見。

和鸝兒的約法三章,出去一趟,兩章都做了廢……

鸝兒氣得吹胡子瞪眼,自然前提是……如果……她有胡子的話。

她氣惱,卻看著東方雁奄奄一息的樣子狠不下心來,是誰暗暗嘀咕?旋公子走了,小姐近來便越發的放縱,如同出籠的野雀,哪裏管得住???她心裏不由有些懷念從前有人管著東方雁的日子……

總好過她看著東方雁發燒難受,卻不能以身相代?三分無奈七分愁,也難得出現在了鸝兒向來歡快的臉上。

東方雁接崴腳事件後又染了風寒,一養便是半月,當真出不得門,腳步虛乏連下床都有些勉強,東方含依舊每日探望,卻隻道‘姐姐怎麼比小孩兒還難照顧’?

是誰終於被東方雁惡狠狠地瞪出了房門?一臉委屈……

東方雁邊磨牙便想,原本腳傷好的不算透徹,這一躺半個月?倒是好得透透的了……

於是自打家宴之後,除了東方含,便連東方一家人也沒能再見上東方雁一麵。

似乎誰都遺忘了東方雁,半月來過的如此清靜,除了依舊是一箱箱的藥送進來,卻再沒機會見著什麼熟人,於是東方雁百無聊奈又磨皮擦癢躍躍欲試,卻奈何鸝兒終究不再允許她獨自出門,非要跟隨。

於是消失半月有餘的東方雁便化作翩翩少年郎,帶著嬌俏侍女,出現在了聚緣樓的後院。

常子良微笑以待,“風寒好些沒有?”

宴方卻笑,“半個月了還不好?估計也沒救了。”

“小姐,說什麼呢?”鸝兒撅嘴不讚同的埋怨。

宴方‘唰’的一聲展開折扇,“這才多久你便忘了規矩?這個時候要叫公子。”宴方循循善誘的開口,目光中的戲謔加上折扇一展,平添風流之姿。

一如東方雁所說,折扇當真是風流公子的必備之物。

常子良卻笑,“你家小姐自由慣了,想來也不是那般不吉利的意思的。”話落,卻轉向東方雁,“你休息好了,那邊也差不多了,我給你準備了驚喜,要不要去看看?”

她愣了一瞬,兀然亮了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