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小白的出現,是否她還在那個世界機械的活著呢?
“獒犬計劃 百裏挑一,通常以殺止殺,取一得勝。”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背後暗藏多少腥風血雨?令人心驚。
“直到我和小白對上,而我們兩個中,隻有一個能出去。”
她淺笑,是誰似乎也解脫?也傷心欲絕反而歸於平淡?
“我殺了九十八個人,但是我沒想到,最後一個,會是他。”
她深吸一口氣,這句話帶著前麵都未曾見過的絕望和後悔,終於有晶瑩聚集在眼眶卻強忍著未曾落下,她神情那麼脆弱,卻始終沒想過依靠誰?令人心痛。
是誰心痛?
“那個小黑屋裏,什麼都看不見,直到我聽見他的聲音,我感覺血液都凝固了,電視劇裏說的一點都不假,當真震驚過度的時候,腦子裏真的是一片空白。那是他的聲音~我怎麼會聽錯?”
她帶著哭腔卻始終沒哭出來,壓抑著忍耐著,令人心碎著,她自己卻不為自己心碎?
“我想讓他殺了我,那多好?那就解脫了吧。”
是誰嘲諷?
“可是誰也沒有動手,我們竟然還能聊天還能說笑?一點沒耽誤,就像平時一樣。或許死前如此輕鬆,我也不算虧吧,直到兩個人都快撐不住了,他說是時候了,叫我閉上眼睛我們玩躲貓貓?”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就像那時麵對最好的玩伴,麵對生死的抉擇,當時或許帶著釋然的笑容?然而結果卻令她失望。
此時帶著的笑,是淒涼而絕望的。
沉默半晌,悲傷揮之不去,是誰壓抑著醞釀爆發?!
“躲你大爺的貓貓!”
她終於爆了一句粗口,是誰罵?!
“那麼小的屋子伸手就能抵著牆!還躲什麼貓貓!這該死的混 蛋竟然摸了把槍給我!”
她難得的氣憤,此時素來蒼白的臉色都有些紅潤,卻是被氣的?!
“他叫我藏好,然後居然就著我的手扣下了扳機!蠢貨!真他 媽是蠢貨!”
她猖狂的笑,終於笑出了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地上,卻一聲一聲落在心上?砸的人生疼。
“什麼好好活下去,不要放棄生命?真他媽扯淡!你有資格說我嗎?去你 媽的,你就這麼走了,留老子一個人在那世上,你特麼覺得你偉大嗎?一點都不!我鄙視你!我鄙視你自以為是為了我好!誰知道老子寧願跟你打上一架被你殺掉,也好過讓你丫在我麵前逞什麼英雄!”
她有些癲狂,脫離了司馬玄的身邊,俯身跪在地上,是誰單手握拳?
她一拳拳敲在地上!‘砰砰’作響,似乎恨不得砸破這老天!
是誰喃喃,低罵帶著哭腔?!
“你真他 媽 傻,你就是個傻子!嗚嗚,你就是個傻子!傻子!”
她絕望的哭聲夜裏聽來格外清晰,寂靜的夜風裏似乎將哭聲渲染的更加孤寂幽遠,不像是來自人間。
她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似乎也知道這樣的情況不可能任她肆無忌憚的發泄,因那遠遠不知道多遠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些細碎的聲音。
東方雁忽然似乎是不管不顧,眼角一瞥另一側的角落。
那一角毫不起眼,落葉的起伏微微的凹陷下去,在黑夜裏視覺模糊,卻看得不甚清晰?
她似乎鬆口氣,便抬手擦了擦眼淚。
嗯,繼續。
“等我意識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年之後了,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訓練了一年?其實我當真想不起那一年怎麼過的。”
她說著擼了擼手上的黑曜石手串,是誰破涕為笑?
情緒來得快去得快,她素來不是隻活在過去的人。
“你看,幹爹送我的合格禮物,便是這串黑曜石,據說可以避邪?”她說著表示懷疑,似笑非笑的喃喃自語,“難道殺了那麼多人,還能指望這東西辟邪?”
……
沉默中,隻有風聲呼嚎。
“我原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殺人和被殺,沉溺於地獄血 腥做了那修 羅冤魂。”
她似乎想了想,覺得無稽。
“我倒是沒想到我的槍還在,後來被扔到山南的原始森林去野外求生,結果便派上用場了。”
她似乎覺得那段回憶似乎比過去的十餘年都來得好,此時便帶上了些清淺的笑。
“槍上還有小白的血,我沒舍得用,每次都用手,直到最後一次差點被那狼咬掉胳膊,我才舍得用那槍,嘖嘖,那槍也真不是蓋的,一槍一個準,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