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歲月靜好曾溫柔(2 / 3)

她眉頭微蹙,輕輕抵著下頜沉思,嘀嘀咕咕嘟嘟噥噥?

“這沔南的堤壩便恰恰處在這樣一個接近直角的急彎上?常年這般衝刷,水滴也要石穿,不知道要多大的抗打擊力,又哪裏撐得住幾年?唯有改道。”

直角……

她總是有些新鮮的名詞冒出來,他不懂,卻能從她的比劃中理解一二,每每揣測得也是八九不離十,便也不問她。

此時。

他笑看著她,是誰無比縱容?

國家大事水利工程,於他也大大幹係著民生,而放在她麵前,他寧願當做這隻是一個哄女人開心的把戲?

“你隻管說說你的想法,好壞不計,本宮給你權利發表意見而已。”

她翻個白眼,對這項殊榮無比嗤之以鼻,鼻孔朝天滿是敷衍道:“是是是,那我還得感謝你二皇子。”

說完?終究又撇撇嘴。

“要我說也不難,把這直角給它改掉,整座堤壩向南擴建半裏,便解決了這大問題,按說隻要不是巨大洪災,應該是幾十年不會再有潰堤的危險了。”

司馬玄還笑,示意繼續。

她瞠目,是誰低罵?

“繼續你個大頭鬼,我要說的就這些!那什麼改道引渠遷移民居都是你們的幹活,我是‘大家閨秀’,女子不幹政,你別拉我去蹚渾水!”

他卻是抵唇輕笑,是誰調侃?

“索性你是‘大家閨秀’,不然估計我這位子都岌岌可危了。”

!!!

她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是誰無語?

她翻個白眼,暗暗腹誹——行,看出來了,今天這位心情好拿她開涮呢,變著法兒誇她聰明呢!

她一點也不高興好嘛!

當她是三歲小孩兒誇一句給個糖就能高興大半天嗎?!

她轉身想走,卻被他拉住衣袖。

鼻尖縈繞清淺的茶香,夾雜她的清淺幽香,似乎前幾日去茶田休整幾日她身上便染了那香,遲遲不退,縈繞心神,令人蕩 漾。

蕩 漾間他卻是調侃開口,是誰調笑?

“雁兒,你不會回來就沒洗澡吧,怎麼還是一身茶葉味道?”

其實這味道很香,他怕惹毛了這容易炸毛的貓兒,哪裏肯說?

……

而東方雁愣了愣,心裏卻在跳腳?!

你才不洗澡!你全家都不洗澡!

東方雁腹誹大罵,麵上卻是含笑,假心假意?

“殿下說笑了,民女隨手抄了些茶做個香包而已。”

司馬玄笑看某人笑著說話,卻忍著青筋直跳!

而如今的他看她那麵不對心的神情?便知道——這妮子心裏又嘲諷人呢。

他也挑眉,她身上似乎從未聞見過那些胭脂水粉一類的俗香,她似乎從來都不喜歡香,從來都是那清爽幹淨的味道,即使勉強要醺也是淡不可聞的沉水香,就如她這人?總是令人安心的。

“哦?沒聽過哪個‘大家閨秀’用茶葉做了香包的,雁兒口味真是獨特?”

他含笑。

而她皮笑肉不笑,“是,估計是二皇子酒色場所熏陶太多聞慣了胭脂俗粉的味道,大抵是不習慣我們這些清淡的。”

“唔……”他抵著下巴似乎認真思考,“嗯,本宮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怎麼聞見了酸味?嗯,醋味?”

她一把拍開他狼爪,是誰壓抑著即將出口的咆哮?她眼角突突的跳,咬牙切齒道——

“想來你是餓了,我吩咐廚房送膳來。”

他鍥而不舍又急忙抓住,半是認真笑道?

“誒誒別急著走,你怎麼不考慮考慮——”他語調拉長,看著她的神情含笑,是誰問?“不考慮讓我習慣習慣你這清淡滋味?”

她被抓著挪不開步子,無奈中想一巴掌拍死這死纏爛打的閑散皇子,又無奈總不能當真下了這狠手?

便隻能場麵客套道——

“皇子高高在上,民女不敢置喙,您請便,請便。”

他喜歡她的冷靜虛偽,也許心裏問候了你家祖宗十八遍,麵上還能溫溫和和笑著跟你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