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唇柔嫩,嬌豔如花?
他體會過,也分外放不下。
她從不愛點口脂,此時卻也為了應景,也為盡完美應了那一身喜慶的妝容,點上朱 唇?
她的唇向來是有些淡淡的粉澤,有些蒼白虛弱缺失血色,而今卻如此嬌豔,朱紅嬌顏,讓人恍然如夢。
那微微勾起的笑?
更是點睛之筆!
如此鮮活,如此美妙。
他一時呆愣,一時反應不來,一時沉溺其中,一時難以自拔。
自問閱人無數,從來沒有哪個女子能讓他這般心動?那心跳有力似乎就要跳出胸腔,迫不及待跳入她懷,再回不來。
她笑——
笑他笨拙的掀起蓋頭,那秤杆重重碰上喜冠上的珍珠,她便是一顫?
原本的些許緊張些許急促因此緩解,不為其他,隻為有人同她一般緊張局促不知所措,是以便多了三分輕快三分歡愉,似乎忘了此刻為形勢所迫?
似乎忘了此時此刻有人聽牆角,氣氛格外詭異……
她也恍惚沉溺其中——
看他麵如冠玉星眸似海,波光瀲灩倒影她精致麵容,一身喜服裁剪合身,倒影他臉色微紅,而他錯愕的神色還掛在臉上?
因此,此時不顯豐神俊朗,反而看起來有些傻氣。
隨著她一笑,他終於回過神來,對她也是一笑?
他沒注意他手半空中抬起,就要覆上東方雁精致的臉頰。
而她一躍而起,看著滿桌精致的糕點精致的酒杯精致的一切,滿臉驚訝?!
那秤杆實心黃金打造,分外精致!
那酒杯成色上好,透著燭光能映照出琥珀色的酒液,在杯身上倒映出琥珀色的光芒?
那酒濃香?
遠遠聞著便是微醺,饒是東方雁嗜酒之徒此時也不能否認,酒確實是好酒,說不定是百年佳釀!
而此時她也疑惑,外客,借宿,成親,救治,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和事兒——
他們不過勉強寄人籬下寄宿在這裏,而此時這些莫名其妙的規定莫名其妙的排斥莫名其妙的婚禮,又究竟是怎麼樣演變到了這般地步?
這婚禮,這件件精致的用品,無論如何不該出現在為陌生人的準備上,究竟是——
怎麼回事?
司馬玄也大步闊首走到桌邊,雙手一撐就將東方雁困在懷中,方寸之間,再難輾轉。
他不否認也不想否認,今夜她的美,讓他動心,似乎想拋開一切外界因素,此時隻想和她,假、戲、真、做!
因此,甘心沉湎於此刻幻夢般的喜房中,擁著最想陪伴與擁有的人,似乎恍惚間,人生便是這般完美?無可挑剔。
東方雁感受到身後年輕堅實有力滾燙的身軀才恍然回神,險些忘了,這是她和他的婚房?!
那麼……
是否……
是否……???
她不知道此時站在這裏,心裏究竟是怎麼樣的感覺?滿腦子問題頓時被他的氣息衝刷潰散,隻剩局促和茫然,聲音都帶了不明所以的顫抖,是誰顫顫低喚?
“那個……司馬玄……”
熱氣在耳邊噴薄,滿滿是他的氣息,耳邊是誰含笑?
“你不覺得此時此刻,這樣的時間地點,這樣叫我,很煞風景,很沒有情調?”
她茫然間心裏大罵,去你個大頭鬼的風景!去你個大頭鬼的情調!
心裏咆哮嘶喊,嘴上卻沒有心裏那般澎湃那般激越那般豪情壯誌,那聲調帶著媚帶著嬌帶著難以言喻的歡愉,似乎也入戲也沉迷——
出口,是輕輕低喚?
“玄……”
聲音出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嬌 媚,頓時一身雞皮疙瘩,她已經是一顫。
他卻似乎分外滿意,在她耳邊低語。
“不要慌,有人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