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在天願作比翼鳥(1 / 3)

“新人到!迎新人入場!~”

高呼聲響起。

兩人步入喜堂,喜堂中無聲沉默。

觀禮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卻足足喊齊了一村人來觀禮。

然而?

這樣的情景,這樣的環境?

不覺喜氣,隻讓人覺得詭異。

高堂上坐著鷹目老者,她蓋頭下瞥見了那十足特色的拐,便能猜出座上之人,而她看不清鷹目老者此時的神情,竟然帶著喜悅帶著激動帶著難以言明的晦澀?令人心酸。

她無暇顧及。

“一拜天地!”

兩人躬身拜了拜,各自看不見彼此臉上神情。

“二拜高堂!”

兩人彎腰拜向麵前高堂上兩位老者,此刻,也都沒注意座上人的神情。

鷹目老者的神情更是在一瞬間僵了僵,化作一臉惆悵,仿佛此時才猛然帶了那花甲老人的老態?頓時蒼老了幾分。

而高堂另一邊坐著的應該便是鷹目老者的妻子,東方雁看不見,卻能聽見壓抑的哭聲——

一片茫然中她覺得這婚禮說不出的怪異,那蓄謀已久的感覺又悄然翻湧上來,究竟何故?

“夫妻對拜!”

兩人各自顫了顫,隔著拉著的紅綢能察覺到對方的輕 顫,又各自覺得安心,因為他和她就在彼此的麵前,隔著紅綢的距離,近在咫尺。

盈盈一拜。

“互送同心果……”

那聲音喊到一半戛然而止,似乎帶著不習慣,清了清嗓子,此時司儀看向座上鷹目老人滿懷歉意,是誰揮手示意無妨?

同心果?那是什麼?

不等兩人想清楚,那司儀也是一頓,隨即恢複了正常,揮了揮手示意繼續?

“禮成!送入洞房!”

司儀的聲音停頓也就片刻,又乍然高唱!

東方雁幾乎是被拽著扔進了洞房,說是洞房,其實便是她早起打扮的房間,此時也貼了大紅喜字,覆了大紅百子被?

是誰趁她乘喜轎繞村的時候匆匆準備?

兩人情況特殊,何況司馬玄那眼睛不知道效用能到幾時,於是便免了那敬酒鬧場的喧鬧場麵?此時兩人在房中分外安靜,呼吸可聞……

“雁兒,我……”

一片安靜中司馬玄似乎也有些緊張有些局促,結結巴巴開口。

‘吱嘎’——

一聲,木門推開,卻是雀兒端著合巹酒進了房門?

那托盤上黃金稱杆,白玉酒杯,其中琥珀色酒液醇香醉人,卻都是上等成色。

雀兒送上需要的東西便悄然退下,還貼心的為兩人掩上了房門?室內又是一片寂靜,而窗外疾風冷雨,似乎也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動靜?

司馬玄欲言又止,終究不願浪費這寶貴的能視物的時間。

咬咬牙拿起秤杆,一把掀開了那大紅的喜蓋?

那動作有些局促有些不知所措,力道重了些,險險要敲上東方雁頭頂的喜冠?

是誰輕顫,蓋頭下也是一笑?

刹那芳華,不可一世。

紅燭搖影中,她帶著淺淺的笑,隨著蓋頭挑起,一點一點展露那嬌俏容顏?

是誰青蔥手指輕輕掩住朱 唇——

似乎又礙於朱 唇上的口脂,那玉 指不敢挨得太近?

她眼中似乎帶著戲謔的笑意,倒映著搖動的燭影?

波光蕩漾,漾人心神。

她此刻神情鮮活嬌俏,仿佛伸手就能掌握在手中,分外的近。

反而——

生出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秀眉飛揚,他記得她眉是有些英氣筆挺的,似乎也為了這特殊時刻修飾了眉形,多了三分嬌俏嫵媚,多了些平時沒有的優雅韻致?

她膚若凝脂,被這滿室燭光照亮!

是誰滿臉紅暈嬌羞?

那飛霞般的紅暈爬上沒上胭脂的嬌顏,卻遠遠比上了胭脂更添姿色與氣色——容光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