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有人悉悉索索嘀嘀咕咕——
“表姐,這是誰家小姐?”小子一邊呢呢喃喃,一邊眼光發亮,“好瀟灑,好大氣,我喜歡。”
駱宛天一愣?輕啐!
“你可別打這姑娘主意,這是阿林的表妹,已經訂婚了。”
少年似乎泄了氣……
“啊?怎麼訂婚了?和誰?”
駱宛天一拍他頭,笑罵。
“你管和誰?總之你想都別想!”
有人淡淡開口,不知聲音從何處響起?
“和本王。”
有人背影一僵,身子一顫?
身後——有人氣度風華超絕,玉色披風下,一身玄衣淺金色繡線,繡出精致曼陀羅花紋,有蟒服暗紋?
這是朝服,他才下朝,卻匆匆趕來了孟府?看著駱宛天,輕詢道。
“怎麼?這位是?”
駱宛天急忙行禮!
“民婦參見洛王殿下,這是民婦表弟,來王都遊玩。”
她一腳踢了踢身側表弟,表弟連忙下跪行禮?
“參見洛王殿下。”
他看也不看,“免禮。”聲音淡淡傳來,人已經步出幾丈開外?
東方雁抬頭遠遠見了他,淡淡一笑?
“玄,好久不見。”
洛星河頓了頓,就要行禮,司馬玄淡淡抬手?
“洛大人免禮,家宴而已,不必拘束。”
東方雁自枝頭已經一躍而下,落在他麵前?
他淡淡低頭,撩撩她耳際碎發,帶著嗔怪低語——
“怎的睡在這兒?不怕著涼?”
她不置可否,他從身上取下披肩給她披上,無奈輕歎……
“不知憐惜。”
她翻個白眼——感覺多了個爹!
他不顧她的嘲諷的目光,輕笑。
“明明才三天不見,為什麼是好久不見?”
她直言不諱,“我想你了,三天,好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聽過嗎聽過嗎?!
他有些驚愕她的直白,想起她往日都是含含糊糊一筆帶過?
那日小吵一架,他急著哄哄她,又奈何近了年關,禮部事宜繁重頗多,好容易抽了空,去了東方府,孰料還撲了個空?原來在這……
他拍拍她發頂,寵溺低笑——
“是,我的錯,今天好好陪陪你。”
這廂恩愛氣場是個人都受不住的,洛星河麵上如常,看了看這邊,含笑退下?至少表麵上體麵——
看心底那一抹苦澀?卻似乎……
不是放下了,又或許……是放不下了。
她撅撅嘴,怪他出現的不是時候,許久不見洛星河,興許是想好好聊聊的?
他卻絲毫不覺愧疚,俯首耳語——
“有嬌花一朵,幾日不見便有狂蜂浪蝶,我心甚危。”
她也絲毫不愧疚,看了看明裏暗裏多少眼光看向了這邊,她卻知道,近日來的閨閣小姐居多,多數都是看著他?
東方雁翻個白眼兒暗罵——
這才是狂蜂浪蝶!衝著他來的!
隨即又想起那什麼一正四側八佳的規定?不由翻了翻白眼——
她不接受一夫多妻製,卻從沒和他提過,不知為何?
她也明嘲暗諷——
“有王爺一枚,幾日不見,一身芳香四溢撲鼻而來,不知可有美人垂憐?”
他當真仔細嗅了嗅,隨即發現她是調笑?笑罵……
“我隻聞到一身醋味,誰熏的?當真是酸。”
她也不反駁,嘀咕……
“東方家陳醋一壇,今年已經窖藏近二十年,不知王爺可喜歡?”
他笑得不能自已,也笑她的坦然。
“好醋,好醋,我心甚慰,不知何時可以開宴入腹?”
她瞠目——啐,入腹你妹!
從外麵看隻能看出兩人你來我往,卻聽不見具體交流了什麼,不由都有些好奇,有些嫉妒有些羨慕,有些人咬起了手帕?
身邊視線太多,她略略不爽。
一個轉身,利落瀟灑,玉色披風隨風揚起?
她月白衣裙,繁花下映襯了斑斕的花色,卻似乎僅僅是染上,永遠映不上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