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若有真情苦不知(2 / 3)

“什麼?為什麼?”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東方雁卻似乎聽懂了,苦笑,嘟嘟噥噥--

“投懷送抱的女人太多了,不缺你一個,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常子良發現她有些神誌不清,幾乎是有問必答,又試著問--

“不是賜婚嗎?和洛王殿下?”

“哈哈,他不願意啊。”她嘟嘟囔囔,勉強聽清。

“那……”

那你願意嗎?他突然覺得問不出口。

她趴在酒壇上,臉色酡紅,眼神迷蒙,三分悲涼三分淒楚?

“嗬嗬,家世好就是好,他讓我嫁給大皇子或老四,哈哈,多少還是個皇子,挑來挑去我還有選擇?哈哈哈……”

“那……”

常子良頓了頓,神色微閃,若說不問,終究還是難受?隻開口--

“那你願意嗎?”

“我願意?”她笑了笑,分外嘲諷,又重複道:“我願意?”

她迎著常子良探尋的眼光抬頭,笑得諷刺,唇角揚起--

“我願意?!有願意嗎?!將軍府的女兒還能嫁給別人!?管他的!隻要不是司馬玄!誰都好!誰都好!!!”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狗 屁十年之約!與其嫁給一個我愛他他不愛我的人,倒不如嫁個陌生人!多簡單?!至少我是正妃!東方府不倒就有我的一席之地!多簡單!”

她如同打了雞血,嚷嚷幾句,卻又焉了下來?眼光迷離,嘟嘟囔囔……

“多簡單……多簡單?”

……

屋外簌簌落起了雨,或是雪。

纏纏綿綿絲絲縷縷,分外寒涼,誰一身清爽含笑跨步走出坤寧宮?冷氣席麵而來,他眯起眼深吸一口氣,呼出--

“哈……終於了結一樁大事!”

他笑得眉眼彎彎,想起了那明豔的人兒,步履如飛?想見她!

身後坤寧宮寂靜的暖室裏,有誰輕歎……

“一個個都以為我放不下,十多年過去了,哪還有什麼放不下?”

有人遞上熱茶,笑得溫婉。

“娘娘多慮了,皇上和殿下也是顧及娘娘感受不是?”

“哎……”

隻聽高座上華貴婦人輕歎一聲,她端起茶杯,長長的琺琅指甲金光閃耀,晶亮的寶石倒影誰溫婉麵容?

她抿一口熱茶,無奈歎息……

“我原以為玄兒是不願的,是以那日賜婚宴都沒出席,誰知道一個二個演起戲來騙我?!孟婉柔的事過去了便罷了,我怎麼可能遷怒她的女兒?和小輩計較,也不怕失了身份。”

有人嘟嘟囔囔半晌,卻一轉語氣恨恨--

“飛雁賢士會不會怪我?”有人再歎,“早說是兩情相悅,我又何必?”

“誒……”

一聲幽幽歎息,化在屋內,窗外細雨纏綿,氤氳了誰的無奈?

司馬玄大步流星,麵含容光,也沒顧及那不大不小的雨,大步走出了宮門,晃眼瞥了瞥那梅樹下,已經空無一人?一愣。

“主子,下著雨呢,總不能就那樣呆著?”

有人似乎太過心切,反而忘了常理。

畢竟下著雨,東方雁怎麼可能還睡在雨裏?

他一拍腦門,失笑。

“我怎麼給忘了?”他眉眼彎彎,意氣風發,想起方才,頓覺這半年多來早早伏筆實在是白費心思,母後母儀天下寬宏大量,若早說,何必委屈雁兒賜婚宴都沒見到母後出席?真真是父皇多慮!

嗐……

他一轉首,頓了頓,腳下雪人已經半融半化,看不出形狀?

他又愣了愣,輕歎。

此時司馬玄似乎心情頗為不錯,也不甚在意,又仔細看了看?

失笑,再歎。

連歎息都是如釋重負的愉悅?

他又回頭看了看遠處宮殿,轉身,抬步。

沒注意身後,雪人‘吧嗒’一聲栽倒,零落在地,化作一灘清水?漸融……

時光倒轉,坤寧宮--

熏香淡濃,渺渺青煙升起,氤氳一室芬芳?

“那就讓你父皇重新下旨,賜給峪兒好了,不過是正妃之位,不大影響。”

“哎呀,母後何必苦了大哥?那個小禍害,嫁給誰不都一樣?還是正妃,何必呢?不然還是我將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