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兒可是渴了?嚐嚐這今年進貢的三冬暖如何?茶香韻長,分外綿渺~”
她無奈接過,狠狠看了看上麵那位。
司馬玄笑得得意,東方雁咬牙切齒--
還沒成婚就開始多管閑事了不是!?!
此時卻是無奈,總不能撲上去咬他一口?隻能無奈接過了那茶盞,還口不對心的道了聲謝,又不舍的看了看那酒壺,終究是無緣……
但--
若說堂堂公主為何坐在東方雁身側,而不坐上首?
便也是很值得一說的。
說來公主下嫁是首例,這樣的排位便更是首例--
據聞公主放下千金之軀願奉夫君為尊,不另辟公主府,而直接委身下嫁進了東方府的大門,讓東方誠不必退居官職,她自願卸任,平位入府。
自古以來有駙馬之說,未免駙馬勢大,便隻能在官職與駙馬之間做出選擇,可素來千金之軀哪來放下公主位置不做甘願下嫁的?
是以,司馬妙便開了先河,一切遵從公主禮遇,卻削去了名號,不再擁有一切實權。
說來--
也確實是沒什麼實權的。
這思緒一繞一繞,便又繞到了座位排位上去,今日這排位分外奇怪,呈現半弧排列,據說是為了根據明徠小公舉那邊的需求,卻依舊遵從了榮錦的民風?
由上而下,地位由高而低,自皇上坐頂端,由上而下由地位尊卑分派,文武分別,男女分席。
而魚沉歌--
竟然還坐在了上首?
沒辦法,人家是宰相家的嫡女,論文臣家眷自然當居首位。
此時看魚沉歌那得意洋洋,她不予理會,暗暗腹誹--
哼,小樣兒~
這視線再一轉,便又轉上了上首--
女席尊客第一 --
空餘。
按照在場所有人的位分來看,自當是場中那跋扈公舉的位置。
而下,竟然是柳青青?
她愣了愣,柳青青也對她笑了笑,她一呆,又看向了對麵男席?
孟梓桑看著柳青青那眼神那柔情,嘖嘖嘖--
夠了!
行,她也認了,國公府嫡孫準孫媳婦,因為還沒成親,柳青青自然不能坐到孟梓桑身旁去,卻在女眷這邊十足十的排了個第一,倒也是意外之喜?
可惜準王妃沒這待遇,過門之前,要麼司馬玄要求,她就可以坐到他身邊去,否則過門之前這個所謂準王妃的‘準’總是做不了數的?應該說是曆來如此--
成婚之前變數多,誰讓那是搶手貨?
而此時接見他國公主,自然也由不得司馬玄任性提她上位,因此她也隻能老老實實照著小姐的排位而坐。
算起來國公府孫女加上東方府嫡女的地位倒是也不差,這座位也微微靠前?
而此時孟梓桑回過神,對上她眼光,哼哼傲嬌一聲別過頭去!
她苦笑--
自打上次她收拾的行禮被孟梓桑發現,並且直接送上了洛王府去?便對她不甚滿意!就差寫著‘可惡’二字了!
她無語望天,當初是想走,竟然被孟梓桑發現了,這哥哥還不幫著她,反而拉通了司馬玄攔下她?!
她還來不及生氣呢!
隻是……不是要走嗎?
如今怎的又坐在這了呢?
真是……
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她眼光放空,有些出神,卻沒顧及耳邊嘰嘰喳喳好一派熱鬧,似乎聽見有人喚她,素來靈醒的她卻也沒能及時回過神來?
她眼光空洞,眸光也遠遠,看向--
更遠的哪裏。
卻聽見一聲微微尖利的女聲?幻景跌破--
“喂,你怎麼不理我?你應是不應啊?”
她愕然回神,啊?在說她?
此時許多目光彙聚而來,她下意識拉了拉頸畔的高領,鬆了口氣,這樣的目光聚焦許久未曾體驗,下意識的--
不大自在。
卻有誰在輕笑?看了看她攏著頸畔的素手,笑得得意笑得不懷好意?
上次一咬,便發了狠,卻想來除了那咬痕分外還該有些其他痕跡。
她不好意思,他卻好意思得很,讓她逃?
若有機會,叫她再不能逃!
她無語,看了看自己一身正裝,高領束上下頜,才覺得那不過是下意識的動作,她抬眸眼中還頗有些茫然,那表情落在明徠公主眼裏,卻赫然像是在說--
‘啊?你說啥?抱歉我走神沒聽見!’……
那小公舉氣紅了臉,這女人竟然不聽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