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有人忍著笑低咳一聲,低低向東方雁耳語著解釋--
“明徠國公主提出了比試的要求,若明徠贏了,讓她進軍榮錦商貿,開放權益,互惠互利。”
她嘖嘖舌,下意識回問--
“若明徠輸了呢?”
……
她不知道今日這樣的安排格外的不合理,她的位置也坐的很微妙,恰恰便是大半圓弧最近邊緣的位置--
隔著頂上除了皇上的位置,左男右女,各自和禦上又隔開了些許距離?
萬、眾、矚、目。
這個位置好也不好。
她能看見所有人,所有人也能看見她,這一句問話?在一片安靜中格外突兀--
四周猛然靜了靜。
她愕然抬首,迎上那跋扈公主驚愕的神情,那傻貨猛然回神?扶了扶下頜--
“哼!等你贏了本公舉再說吧!”
她……
此時,司馬妙桌下懟懟她,對她擠眉弄眼眼光急切恰似抽風,狠狠地拋眼色,眼光表示--
‘這是兩國會晤,提點要求,提點要求啊’?
她抹了抹冷汗表示無語,這公主嫂子雖說放下了千金之尊卻還是心係百姓啊……
此時,她也清了清嗓子,幹笑一聲--
“那公主輸了,跳舞給我看如何?”
……
一片死寂……
有對方的使臣神色分外不大讚同,那公舉卻也笑嘻嘻應了--
“那我應了,把你們聚緣樓送我如何?”
……
又是一片死寂……
這是什麼?兩國會晤?互惠互利?
他們怎麼覺得這是在菜市口討價還價,辦家家跳卷卷小屁孩兒胡鬧呢?
她咳了咳,表示無語,開口道--
“這個主在下做不得,你得問問當今聖上。”
那公主傻兮兮的望了望上座,那神情卻是不帶惡意的,亮晶晶的眼眸像看見喜愛之物的小狗兒……
聖上扶額,隨手甩鍋--
“咳咳,這個得問問聚緣樓的老板,如何?常先生?”
於是常子良也笑了笑,圓融甩鍋,得心應手--
“子良願聽從東方小姐意願。”
!!!
……
仿佛聽得見殿外簌簌落雪的輕響,大殿上一片靜默,眼看這個鍋甩了一圈,又掄回了東方雁手上,不禁有些回不過神來。
此時東方雁很想罵娘,很想掀桌而起對上麵那笑得賊兮兮的未來夫婿司馬玄喊‘這個鍋老娘不背’!!!
此時,卻隻能故作姿態的咳了咳,老氣橫秋的點點頭--
“公主殿下以為你一舞,便值我榮錦第一皇商聚緣樓整個盤子?”
自打今年春闈秋闈聚緣樓全盤上下打點優待士子越發火熱,一眾士子高中落第便大加讚賞,表示--
聚緣樓老板仁心仁義對士子百般優待,便順應民意。
被皇恩隆寵賜皇商封號!
這也是前不久的事兒,按理說她也不應該知道,卻在司馬玄的書房裏該看的不該看的看了個透底兒?此時無語望天。
皇商聽來風光,也沒有啥油水,說來還得每年優待士子還得受著朝廷的監督,說不得哪天還被人弄來做個文章。
她看得透徹,沒有得意忘形也沒有極樂生悲。
卻也有人眼光不是那麼透徹--
隻看見皇商的風光?
她很想說,聚緣樓二四八月歸你管如何?
優待士子,聽來簡單。
那開銷,說來不小,她卻也不甚在意,若非要接盤,比要那人先知道知道,這開銷也不是比小數目才是?
此時,她也學會了圓融甩鍋,噙一抹假笑--
“哦,既然如此,請公主殿下與禮部相商,在下弱質女子,無緣置喙本國朝政大事,您請,您請~”
她那隨意樣子,明顯是一臉的怕麻煩,又怎的扯上了當真害怕置喙本國朝政大事的帽子?
有人心有疑問,這飛雁賢士,說來--
怕過什麼?
於是,此時她便分外不曾在意,沒看見上座司馬玄無奈的神色寵溺的看著她,那神情,倒活像是在說對對對,麻煩事兒我來,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至於為什麼是他來--
禮部歸誰管?忘了?
有人看著洛王殿下一臉神采奕奕,絲毫沒有背鍋的自覺,似乎樂在其中?此時不免無語又望了望那心不在焉的飛雁賢士,擦了擦一頭冷汗,當真是--
願打願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