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關注學生的個性培養(1 / 2)

[蘇]馬卡連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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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卡連柯(1888~1939),前蘇聯教育家、作家。馬卡連柯在本文中提出了一個重要思想,即教師應該具有發現學生個性的能力,能夠根據學生的個人品質、個人愛好和個人興趣能力,為學生指出適合其個性的發展方向。

我所理解的教育目的就是人的個性的培養計劃、人的性格的培養計劃,而且,我把個性方麵的一切內容都包括在性格的概念中。

一般地說來,教育學是最辯證、最靈活的一門科學,也是最複雜、最多樣化的一門科學。這種見解就是我的教育信念的基本標誌。我並不是說,一切都經過了我的經驗的檢驗,完全不是,我還有許多不能明白、不能確定的問題,我所以這樣說,隻是作為工作上的假定,這種假定要隨時予以證實。對我個人來說,要親身用我的經驗來證實這種假定,但是,這當然還要用廣大的蘇維埃社會的經驗來予以檢驗。

同時,我相信我所說的邏輯是不會與我們蘇聯的優秀學校以及許多優秀的兒童集體和兒童集體的經驗相矛盾的。

這就是我預先要說的總的意見。現在我們來談一個最主要的問題——關於確定教育目的的問題:教育目的由誰來確定?怎樣確定?什麼時候才能確定?什麼是教育目的?

我所理解的教育目的就是人的個性的培養計劃、人的性格的培養計劃,而且,我把個性方麵的一切內容都包括在性格的概念中。這些內容就是:外部表現和內心信念的性質、政治教育、各種知識,即人的個性方麵的全貌。我以為,我們做教師的應當有這樣的人的個性培養的計劃,我們應當力求實現這種計劃。

我在自己的實踐工作中不能沒有這樣的計劃。任何的東西都不能像經驗那樣地教育人。就在捷爾任斯基公社的時候,曾經交給我幾百個人,我看到每一個人的性格中都有深固而可怕的傾向,都有根深蒂固的習慣。我應當想一想:他們的性格究竟是怎樣的?為了把這些男女兒童教育成公民,我應當向哪一方麵努力?我一經思考,就看到這個問題決不是幾句話所能夠回答的。如何培養好的蘇維埃公民,還沒有人給我指出道路。我應當著手研究關於培養人的個性的更廣泛的計劃。剛接觸到培養個性的計劃,我就遇到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培養個性的計劃對所有的人都應當是一樣的嗎?我應當把每一種個性,都歸納在統一的培養計劃中嗎?應當把每一種個性都列入一致的標準裏,並追求實現這種標準嗎?如果這樣做的話,那我就要舍棄個性方麵的個別的優點、個別的特性以及特殊的美好之處。要是不肯舍棄的話,那我的培養個性的計劃能是什麼樣的呢?我不能那樣簡單地、抽象地解決這個問題,而是在十年的實踐工作過程中解決了它。

我在自己的教育工作中,看到了應當有培養個性的一般的“標準”計劃,還應當有對這個計劃的個別修正案。對我來說,還沒有產生過這樣的問題:我的學生應當成為勇敢的人呢還是我應當培養膽怯的人?這裏,我假定好了“標準”,即每一個學生都應該是勇敢的、剛毅的、誠實的和愛好勞動的愛國主義者。但是,如果遇到了像天才這樣的個性上的細微之處時,那該怎麼辦呢?有時候,當遇到天才的時候,會對它產生很大的懷疑。有一個男孩在十年製學校畢業時,就有過這樣的情形,這個孩子的名字叫捷連秋克。他學習很好,成績全是五分(我們學校當時采用五級製記分法),以後他想進高等工業學校。我早已發現他有很高的演員天賦,而且是非常稀有的喜劇演員的天賦,特別機智聰明,有天賦的悅耳的聲帶,富於表情,是一個聰慧的喜劇演員。我觀察到隻有在演劇工作這一方麵,他才能夠取得很大的成就,如果上工業學校,他就是一個平常的學生。但是,當時有那麼一種愛好,所有我的“孩子們”都想做工程師。如果說到做教師的話,大家當麵就會笑起來。“為什麼偏要去做教師?”“那就去當演員。”“您說到哪兒去了,演員算什麼工作?”於是,捷連秋克進了工業學院,我深信我們失掉了一個出色的演員。我讓步了,歸根結底,我沒有權力挽回這件事情。但是,我總是不能釋懷。他學習了半年,來參加我們的戲劇小組。我想了又想,最後決定召他參加社員大會,我說我要就捷連秋克的問題向大會提出申訴,因為他不服從紀律,上高等工業學校去了。全體大會上大家說:“你怎麼不害臊?給你說了,而你不服從。”大會最後決定:“不許他上工業學院,決定把他送到戲劇專科學校去學習。”他很不高興地走了,但他不能夠不服從集體。他得到了獎學金和公共宿舍。現在,他成了出色的演員,已經在一個有名的遠東劇院演出了,在兩年中,他獲得了一般人十年才能獲得的成就。現在,他非常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