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殘畫又遞到了智遠大師的麵前,但他並沒有接,視線鎖定在躲在江一龍身後的白靈,剛才被智遠用佛吼功所傷,現在白靈真是怕他不及。
白靈忌憚眼前這個老和尚,同樣我和江一龍也擔心他再次暗中使法傷了白靈,趕緊擋在白靈的身前,將智遠大師的視線給擋了下來。“我受家師臨終之命,將此物轉贈交於你。”
“你們可知她是什麼身份。”
“自然知道。”
“人有人道,妖有妖道,各行其道,你們為何執意如此。”
“我們高興,我們樂意,礙你什麼事了?”
“愚昧,無知。上天有意如此,今日就由老納替天行道。”
“你敢。”見智遠大師真想要動手,江一龍黑著臉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來。“你這老和尚才是執迷不悟,如果你敢有過分的舉動,我立馬把你這草廬給點了。”
“點就點了,又有何妨。”
“那我豁出去將整個懸空寺都給點了呢。”
智遠大師怔了一下,他從江一龍臉上表情完全看不到半點虛張聲勢。“真和那老牛鼻子一個德性。罷了罷了,你們遠道而來,進廬小坐。”
我說:“你這破草房子有什麼好坐的。”
“放心,我不會借機對她不利。”智遠大師突然意味深長的說:“她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心中應該有數,就算我現在不打她回原形,照她現在的情況,根基受損,頂多數十天,道行盡消,想要再有如今修為,恐怕你們業已輪回幾世了呢。”
“聽你口氣,你能幫她?”
“坐還是不坐?”
“坐坐坐,遠道而來,當然要坐。”
草廬不大,隻有一間,但這一間有二十個平方左右,裏麵擺設極其簡單,一張方桌,桌上有一副茶具和筆墨,然後就是床,床上有一個打坐的蒲團,木魚念珠,在背後牆上書寫著非常醒目的禪字。
“智遠大師。”
“大師之名不敢當,照剛才那般稱呼吧。”
“剛才?”
“老和尚亦或是老不死的和尚,哈哈。”
民間有雲,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隨著人的年齡增長,越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失去了成熟穩重,更多的卻是童趣童真。而現在智遠大師的轉變,讓我們一時之間真的很難接受。
江一龍訕笑說:“這恐怕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想當初你們師父還直呼我老不死的禿驢呢。”說到此,智遠大師麵露神傷,感慨道:“一別二十有三,沒曾想如今已是天人相隔,哎,想要再喝上一壺老牛鼻子沏的茶,竟比登天還難。”
我說:“師父身子硬朗,至少能過百年,但是,哎……想來還是因我。”
江一龍說:“這事又怪不上你。”
“命數命數。”智遠大師一句話就將我們給打斷,旋即說:“老牛鼻子臨終時還曾有過其它交待嗎?”
我說:“那倒沒有,隻是讓我們師兄弟將這張殘畫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現在想起來都是我們不對,原本是準備盡快遵照師命將這張殘畫交給你,沒想到時不等人,轉眼就過去將近五年。”
智遠大師說:“老牛鼻子竟然已經走了這麼久?”
“是的。”
智遠大師臉色更沉,沉默了半天,可能是想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他專程起身為我們倒了三杯清茶。又過了一會,他說:“東西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