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這事,我們又和許長福和羅蘭磨了好一會嘴皮子。就像我之前心裏猜想那般,許長福已經對此行不報半點希望,讓他留下,他自然樂意。最主要是羅蘭,猶豫,擔心,牽掛諸如此類。見她各種反應,各種說辭,江一龍倒是有些煩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反倒暗自替江一龍高興。
將這事談妥,我們並沒有立刻登上赤老峰,而是在山腳附近準備為許長福和羅蘭他們選一個暫時停留的地方,到時候,下山彙合也不至於盲目尋找。
我和江一龍輪流用鐵鍬挖著雪坑,準備供與許長福羅蘭接下來這段時間停歇之用。不過,剛挖還不過一會,江一龍突然說:“別挖了,浪費這體力幹啥。”
我說:“你是準備讓他們跟著上山?”
“那倒不是。”江一龍說道:“有現成的啊。”
白靈說:“你是指他們?”
江一龍點頭說道:“咱們沒有他們想得周到,進山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沒有準備,趁著他們現在營地裏沒人,我們幹脆去借。”
“沒人去借,那叫偷。”羅蘭說。
我附和說:“這恐怕不太好吧。”
“沒什麼好不好的。”江一龍突然神秘一笑,旋即附在我耳邊說了幾句。
我們不想暴露來到赤老峰的行蹤,所以,與周五通那夥人的營地刻意保持了距離。在聽完江一龍與我所說的片語,我當即毫不猶豫便答應了下來。接下來,也根本不顧許長福羅蘭反對說辭,趕緊朝著周五通他們營地徑直走了去。
當我們來到周五通營地,除了發現有七頂帳篷之外,在帳篷之內還存留著一些幹糧罐頭,單是看著這些充足的準備,周五通的意圖我們就更加難以揣測,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一點,這家夥當真是有備專程而來。
許長福說:“就算是借,那也得和他們商量一下吧。要不這樣,我們暫時就呆在這裏,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再和他們說提借的事。”
江一龍說:“許大叔,不是我說你,你這腦子還真的沒轉過這個彎啊……剛才都和你說過了,我們現在就是趁著沒人才借。你想啊,這四周冰天雪地,又是深山老林,在這樣的環境情況之下,當他們下山回來後,你莫說是要借一頂帳逢,就算是想要借他一點幹糧吃食,恐怕成功的可能性都不大,這就是人性。別廢話了,不想這段時間你們露宿冰天雪地,就趕緊把這頂帳逢給拆了。”
許長福依舊還在猶豫,畢竟,我們又不是真的小偷,況且,周五通那夥人裏麵還有幾個和許長福是老相識。萬一東窗事發,許長福哪還有臉呢。不管他現在到底心裏怎麼想,反正,我和江一龍是打定了注意,並且,已經開始拆著帳篷。
“再拆一頂。”
白靈和羅蘭搭手,緊隨其後,許長福見事無回轉,索性也硬著頭皮幫忙。最後,我們在周五通營地借了兩頂帳逢。按理說,現在我們借到了兩頂帳篷,本可以心滿意足的離開,但是,這件事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倒不如再狠上一些。索性,我們又將其餘帳逢裏麵存放的幹糧一並帶走,在即將臨走的時候,眼看時間還早,我和江一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剩下的帳逢都給折了,將這些多餘的帳篷全都扔在了遠處的山坳裏,有著落雪為我們做掩護,要不了多久,絲毫痕跡都不會留下。
如此喪失人性的作法,我也是頭一遭。但是,正如江一龍與我所說的那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站在我們的立場,隻有徹底的斷了周五通他們的後路,他們才會知難而退。一旦他們真的退縮,我們也就不存在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