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國的老婆並沒有與我多說什麼,旋即便離開了小院。我正準備向付洪山他們開口,他們直接將我帶到了一間臥室門前,說了一聲進去之後就知道了。
今天無論是見到付洪山還是陳青,我總覺得古怪,具體古怪在什麼地方,一時之間我又說不出來。付洪山衝我示意開門進去,他便和陳青踱步到陽台去抽煙。
我敲了敲門,回應我的是胡青國。“是小齊吧,快請進。”
推門而入,在這瞬間,率先感覺的是房間光線昏暗,空氣有些悶不怎麼流通,根源是窗戶合上,窗簾也被拉上。視線一移,胡青國正躺身在床,手裏捧著一本也不知是誰著作的書籍,好像看似讀得津津有味。我打趣說道:“沒有想到小胡爺還是一個文學愛好者啊。”
胡青國笑了笑,合上書,示意我坐在旁邊沙發。當我坐下來,好半天時間胡青國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手中捧著的書籍。
我心裏頓時感慨,難不成真的讓我說中了,胡青國除了喜歡盜墓,還頗愛喜歡研習文學。然而,長時間房間內都沒有傳出半點聲響,亦沒有答有問,氣氛顯得非常怪異。我心裏有些不安,幹咳兩聲開口問道:“不知道小胡爺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胡青國好像看得太過認真,我又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說道:“西方說,人死後,好人會上天堂,壞人會下地獄。而在我們國家,祖輩流傳好人地府過審就能轉世投胎重生,但是,如果生前犯下惡事惡行,就會長時間的在地府受懲。小齊,你說這些說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說:“小胡爺,我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所以,這些說法別的人可能會不信,在我這裏至少是能夠占得住腳的。畢竟,小胡爺也曾親眼見過或者經曆過一些非常理的事。”
胡青國說:“對對對。我從我爸那學來盜墓這門手藝,從入行到現在為止,在盜墓這個行當也算有十多年的時間了,盜過的大墓小墓甚至是空墓,雖然記得不全,我想總數應該不下五六十座。那你說,像我這樣的人死後,到底是該投胎轉世,還是會在地府受懲?”
“盜墓畢竟是有損陰德的事……”我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當我這句話還沒有說完,我猛的發現胡青國臉色異樣,再加上我進門到現在胡青國舉動言語,在這一刻,我好像感覺自己不經意之間觸碰到了什麼禁忌一般。“小胡爺,好端端的你怎麼淨說這些。”
胡青國順勢將手中合上的書丟在了我的手裏,我瞄了一眼,書名叫生與死,而上麵那個死字被人為的用紅筆畫了一個圈圈在其中。“我快死了。”
“啊。”我頓驚,手中的書也不由滑落在地。“小胡爺,你這是開什麼玩笑。”
胡青國一本正色,沒有絲毫玩趣之態。“我說的是真的。”
對視著胡青國的視線,我發現他的眼神有些灰暗空洞,給人的感覺像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有一點心情低落,不過,他麵色紅潤,哪裏有半點死氣。“小胡爺,你真的是在跟我開玩笑,這個玩笑不好笑,還有死這個字也不要常在嘴邊提,晦氣。”
胡青國臉色未改絲毫,他坐立起身背靠著牆壁,順勢丟來一支煙,他自己也點上一支,吸了兩三口,煙霧在幾乎處於密封的房間內彌漫久久不散。“你還記得桃源村吧。”
我說:“當然記得。”
他又說:“那你還記得我身上被下的詛咒的事吧?”
我說:“什麼詛咒不詛咒,不就是有些奇怪的斑麼,雖然有些奇怪,不是一直以來都沒什麼事嗎。”
“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更讓我奇怪,自從我身上出現了那些怪斑,我發覺每天精力充沛,就好像吃了興奮劑,有用不完的力氣精力。原想以為這是好事,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詛咒並不是空穴來風,而這些怪斑的出現更是我的奪命符。”
“是出了什麼變故嗎?”
胡青國沒有回答,待一支煙盡,他突然示意我打開身後木櫃第二排抽屜,我照他吩咐打開抽屜,抽屜裏麵裝了一些零零碎碎還有一些散錢,錢的數量並不多,加在一起也不過兩三百的樣子。
胡青國說:“裏麵有把剪刀,你找找看,把它遞給我。”
我依舊照做,但是,與此同時我心裏有些發愣,這個時候他要剪刀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