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說:“這是不是就是那些屍毒已經排出來了?”
我說:“是,但又不是。之所以說是,的確是屍毒從體內排了出來。至於,我為什麼又說不是,是因為一來屍毒潛藏在胡哥體內時間太久,現在排出來的這一點,頂多隻能算是皮毛,其二,我也和胡哥說過,我這個法子隻能治標徹底根治不了。”
陶虹又說:“齊兄弟,你就再想想辦法,隻要你能夠治好我老公,你不管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我怔道:“嫂子,你可別逼我。”
“行了行了,我的事我知道該怎麼辦,有小齊已經幫忙了很大的忙了,要不然,現在我這條腿依舊連一點痛感都感覺不到。”胡青國示意陶虹說:“你先回家,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你的。”
陶虹抿了抿嘴,想說什麼,遲疑了半天又看了看胡青國,最終,向我道了個別就開著車離開了。
“高興,從來沒有今天這麼高興。”胡青國痛快的笑出了聲。“小齊,說句心裏話,直到現在為止,我才覺得你的本事真的很大。你看,全重慶的各大醫院還有各位所謂的名醫專家都治不好,結果落到你手裏就能找到法子。小齊,你不單是我兄弟,還是我貴人啊,能夠把我從死亡邊緣給生生給拉回來。”
我說:“胡哥,你高抬我了。”
胡青國笑說:“不高抬不高抬。來來來,你跟我來。”
胡青國將我拽到了二樓他的房間,讓劉大富給我各自上了一杯茶,在劉大富退出房間後,胡青國臉色有些異狀,說道:“小齊,你可能不能體會這一腳踏到鬼門關,這段時間我到底是啥子心情。”
我不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但至少是經曆過幾件刻骨銘心的事,而且,與此同時更有幾次都是一支腳踏入了鬼門關,忙回承說:“我知道我知道。”
“你可能知道,但你不知道我。”吃飯的時候,胡青國雖然高興喝了兩杯,但是,依他的酒量,那麼一點酒水不至於讓他醉。“你知道我家庭情況。”見我點頭,他又說:“其實,我死不要緊,真的不要緊,關鍵是我不希望有人看我的笑話,而且,還是與我有著一半血緣關係的人。”
我心裏有些發愣,看胡青國的樣子,確實不是像喝醉,他這個時候把我給拉上來,開口就是一些私家密事,弄得我真的是非常尷尬。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並不是表麵一語半句,而是內心。說句心裏話,在今天來這裏之前,我一直都堅持著想要與胡青國斬斷聯係,隻是因為我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的生活方式與我們的生活方式完全處於一種格格不入。而之前所謂的親密兄弟關係,全都是嘴上的應承,心裏壓根就沒有那麼一丁點的皮毛關係。唯一想的,無非就是盡快徹底的將這層聯係斬斷罷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我發覺胡青國眼神以及麵部表情的真誠,一種以前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真誠。
我說:“胡哥,要不你先休息吧,反正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胡青國遞我一支煙,他給我和自己都點上,吞吐兩口說道:“我這段時間心裏發堵得厲害,完全找不到一個能夠說上一句心裏話的人。”
我說:“不是有嫂子嗎?”
“她……好吧,她算一個,但是,有一些話我又怎麼可能能夠直接告訴她呢。”胡青國吸了一口煙又說:“小齊,在你今天沒來之前,我是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徹底的沒救了,但是,我又覺得我這麼死不值得,其他人我倒是不在乎,可我在乎,不希望看到自己家裏人看我的笑話。”
“胡青文,你見過,也見過幾次吧。”見我點頭,胡青國說:“在名義上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關係雖然沒有親到那個程度,但是,至少有一半血緣,至少我和他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但是,他從小把我當災星,長大了把我當敵人。凡事都要與我作對,就拿聚寶齋來說,這是我爸特意留給我的,他前後三番四次明爭暗奪,要不是我爸最後出麵,這聚寶齋也不會落在我的手上,可與此同時,他所得到的同樣不比我少。錢財這些東西都是身外物,倒也不值得提,關鍵是他看上了我的女人。”
我吃驚道:“虹姐?”
胡青國沒有反應,自顧說:“我認識陶虹有三年多了,窮追猛打才把她追到手。可正準備談婚論嫁,胡青文又橫插一杠,單是為這件事,就將近折騰了半年,還好陶虹心裏有我,最終還是選擇和我在一起。但是,如果我在這個時候突然因為某些原因,就比如說我現在的情況,突然死掉,我的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會落於胡青文的手裏,這甚至還包括陶虹在內?”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我又怎麼敢再繼續摻合下去,畢竟,我也隻是一個局外人,趕緊攔住說道:“胡哥,你放心好了,隻要有一點可能,我都絕對不會放棄。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我也累了,接下來還得做一些必要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