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回到夢境(2 / 2)

我走到了開啟的棺槨邊,棺槨裏麵存在的物件無非就是枕頭之類之物,裏麵再別無其它。對於未知,人性有好奇也有害怕,我同樣如此。但是,事件壓在了眼前,壓在了自己的肩上,這還手又無力抗橫,隻能聽天由命。我重重吐了口粗氣,跨步進入棺槨之內。

宋譽道:“躺下。”

我心裏打了個突,可也隻能聽命行事,旋即,我由站立姿勢改成了平躺。人生中第一次躺身棺槨之內,這種感覺反倒有些奇妙。當我正準備開口詢問宋譽接下來目的,但話剛到嘴邊,時先被宋譽彈飛的棺槨蓋突然蓋在了棺槨上麵,頓時,眼前一黑,周遭無光,隻能夠聽到砰砰的劇烈心跳。

出於本能的反應,我趕緊雙手一撐,妄想將厚重的棺槨蓋給推開,但是,棺槨蓋畢竟太重,再加上我現在的姿勢完全不能夠使出全盛的力道,這一推一鬆之間,棺槨蓋愣是沒有半點鬆動。與此同時,棺槨外麵傳來了一絲動靜,嘈雜了一會,隨之平靜。

我心中暗叫不好,必是上了宋譽的當,趁機結果了他人性命。但是,轉眼之間,我腦中如此想法又自我得到解釋。因為,宋譽完全沒有必要出這麼一手,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必介備我的在場,就能對他們不利。但他讓我做這莫名其妙的事,到底又有什麼目的,難道聽是想要讓我感受一下他這些年躺在這裏麵的孤獨麼?

我將思緒完全集中在了這件事上,滿腦子的想要找到一絲破綻,一絲能夠取得信息的可能。然而,宋譽話雖我與他共為一體,事實上他就是他,我就是我,我根本無法憑借著什麼共是一體的說法捕捉到他心裏半點信息。便在這時,也不知是因為這一路疲乏的緣故還是其它,腦子突然變得有些沉重,眼皮也不由控製的耷拉垂下,再接著對於眼前的感知,對於外界的感知一切的一切悄然失去。

不知過了多久,又或許似是一秒之隔。我突然對外界再次獲得了感知,旋即我睜開雙眼,可就在這一刹那,眼前周遭卻使得我大跌眼鏡。

我腦子裏記得清清楚楚,時先我還在古墓之內,照著宋譽的安排躺在了棺槨之中。可就在這須臾轉瞬,我竟然發現此刻我正躺在山崖之底,抬頭一望,那數百米高的山尖似曾相識,除此之外,渾身傷勢不清,幾處皮肉綻裂,難以行動。

我想要弄清這前前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想要弄明白為什麼我突然來到了這裏,這個看似陌生但又有幾分熟悉的山崖之底。然而,當我咬著牙忍著疼痛思緒翻騰好半天,當我再次將視線仰麵看向那似曾相識的山崖之尖,腦子裏片斷像是浪潮一般湧現。

沒錯,就是這個地方,這正是宋譽毫無半點防備被柳青推下山崖的地方。第一次通過銅鏡,我回到了這個場景,但偏偏就在這一刹那,再無下文回到了現實。最開始,我一直站在自我立場,哪怕隻是一個閃瞬出現的夢境,那麼,這夢境中的人也將是必死無疑,卻是沒有想到,正如宋譽所言,他福大命大,竟是從這數百米之高的山崖之上墜身而下,僅僅隻是傷了些皮肉斷了幾根肋骨。

宋譽這到底是要幹什麼?他為什麼會讓我再次回到這個夢境,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讓我自己親眼去看?

我沉思了半天,又前前後後將所有的一切拚湊一番,或許,隻有這個想法是成立的,因為,正如他所說,隻有讓我親眼見識一番,才能夠真正的讀懂他想要的是什麼。

此刻,我不再是齊致遠,而是長仙門的宋譽。此刻我渾身傷重,難以行動。就算明知道大難不死,可眼下如此情況,又處於這樣的環境之中,我又該如何脫險保命。

我不能眼睜睜的在這裏等死,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我忍著渾身傷痛,用著雙手艱難的在亂石草堆緩慢的爬著,皮肉撕裂,斷骨痛心,可我隻能往前不停的爬。好半晌,我隻感覺我渾身上下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衫被冷汗濕透,但此刻我來到了一顆至少需要兩個成年人合抱的樹蔭,我喘著幾口粗氣,將身體慢慢的靠在樹幹,體息,恢複體力。

天色有些晚,飛鳥歸巢,走獸尋覓。處於我眼下的情況,想要在這林中保命,當真是難上加難。然而,讓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已經站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我,竟然會被老天爺如此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