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度將視線投向柳青,隻見他此刻極為狼狽,剛才可能是閃避不及,大多彌散的塵煙給他來了一次洗浴,再加上他臉上猙獰不甘的表情,活脫脫像是一個屍鬼,看得我心裏發笑。
數次嚐試,數次失敗,柳青心中的狂妄也到了極限。但在生死關頭,他必須要盡力一拚,因為,或許這一拚才能夠拚出一線生機。
“好本事,好一個宋大仙師。”柳青憤怒的掏出符紙,他默念幾句,這張符紙頓時化為黑煙,房屋的空氣再次轉寒。
然而,此次的寒意並非施展禦冰之術所造成,而是一股極寒。我心中明了,這家夥必然是走了邪道,逮了幾個小鬼成為他的幫手。
大白天鬧鬼,這事外界的士兵觀眾完全無法以肉眼看清,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出現在房間內幾隻青麵獠牙陰鬼的醜陋。麵對著這些陰鬼,我仔細看了看,最高實力也不過區區厲鬼階,像這樣能招來之物想要與我一拚,太把我宋譽看低了。
陰鬼以我為中心撲麵圍來,我也是漫不經心從懷中掏出一麵八卦鏡,在這些家夥快要逼到我身上之時,八卦鏡突然綻放如似烈日之光,隻聽數聲鬼哭狼嚎,事先的幾隻陰鬼陡然消失無蹤。
柳青怔道:“這是師祖他老人家貼身法器,你,你怎麼會有。”
我說:“你難道直到如今才知道師祖老人家偏愛於我麼。”
柳青氣得咬牙,愣在牆角看了看兩邊通風已空的牆壁,突然開口笑道:“姓宋的,你的確很有天賦,我也有自知之明,再鬥下去,輸的必然是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長日我必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說:“最後一句話,還是我贈送於你好了。不過,用不著長日,或許就是今日。”
柳青冷笑一聲,再是掏出一張符紙,下一刻,隻見他原處所站陡然騰起一片白煙,再入眼一看,白煙背後已然沒有了柳青的人影。
柳青突然消失不見,我原本應該擔心他逃跑,可此刻,我卻哈哈大笑,對著空氣說:“障眼之術,地遁之術,姓柳的,你這兩套把戲用得還像長仙門弟子那麼回事。不過,你縱然現在藏在這座客棧地下某處,眼不能見,抓不到著。可你真的以為在進來之前,我沒有防備嗎?實話告訴你,整座客棧早已被我布了陣,對了,這陣也是我自創的,叫捆仙陣。你既入捆仙陣,你覺得你是不是案板上的魚肉呢。
沒有柳青的回應,但我知道他現在依舊在客棧地某處。我再次拿起八卦鏡,對著八卦鏡麵將事先布的捆仙陣用手指畫出了一個輪廓,當我將輪廓畫完之後,八卦鏡麵立刻出現一張似網狀的透明陣形。隨著我心念變化,捆仙陣逐漸縮小,少時,當捆仙陣在八卦鏡麵上隻呈現一個點狀大小,我又心念之間,將其移動到了我與柳青戰鬥的房間。
“起!”
一聲喝令,平實的地麵突然由地底之下傳來一股向上力道,柳青被我禁於捆仙陣,自是施不了法,隨著這股向上的力道抬起,他腦袋上硬是被撞擊的力道導致好幾處血口,滿臉鮮血,現在他的模樣卻是比他剛才招出的陰鬼還要醜陋猙獰。
柳青整個人像根木頭樁子似的,看上去他身上沒有任何繩索,可如果我不替他解,任他如何掙紮,他都是無法逃脫得掉,而且,越是拚命掙紮,這捆仙陣在他的身上將會越縮越緊。
“師父,我剛才見那家夥不見了。”徒弟少王突然跑了進來,但當他剛到此刻狼狽的柳青,他手中從士兵那裏拿來的刀就正準備往他身上一刺。
我說:“住手。”
徒弟少王不解說道:“師父,你不就是想要為師娘報仇,殺了這個狗雜種嗎?”
我點頭說:“是。”
徒弟少王說:“那為何又不讓徒兒動手呢?”
我說:“我不要他死,至少是現在。”
徒弟少王還是不懂,又問道:“那是多久?”
我說:“我要讓他生不如死,直至他熬幹他最後一滴骨油,我再讓你求我給他一個痛快。叫他們給我把他帶回仙居。”
柳青不甘不平,但奈何他造詣如此,若不是他之前種下惡果,今天也絕不會落到如此田地。“姓宋的,有本事就給我一個痛快。”
兩命士兵拿了一條長長的麻繩,將柳青綁成了一個棕子。聽他說此話,說突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忙道:“可不能讓他受半點委屈,況且,他現在這副樣子,馬自是不能騎,這樣,你們就幫他一把,牢牢的綁著他的雙腿,給我倒著拖回仙居。”
“是。”
在退離百富客棧,我讓徒弟少王給了一些銀錢給了夫婦兩口,畢竟,他們客棧現在這副樣子,都是我一手造成。少王倒也不吝嗇,好似多給了兩人銀錢,這兩夫婦一臉期望,似乎想要我們再去他們客棧破壞一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