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男權意識的載體(1 / 2)

男權意識的載體

文學評論

作者:李罡

摘 要:曹禺在他的戲劇中塑造了一係列性格鮮明、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但是作為男性創作主體,他所塑造的這些女性形象,表達的首先是男權文化對女性世界的想象和價值判斷,袒露的是一條男性自我關照的心路曆程。因此,曹禺以男權意識關照下的女性角色具有偏狹性,並沒有反映女性的本真麵目。

關鍵詞:曹禺;話劇;男權意識;女性形象

作者簡介:李罡(1988-),男,甘肅天水人,天水師範學院文史學院戲劇影視文學專業。

[中圖分類號]:I207.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3-0-01

曹禺偏愛女性人物,在他的劇作中,女性形象往往成為觸發矛盾衝突,帶動劇情發展的關鍵因素。在他的戲劇人物畫廊中,給人影響最深的就是他的女性形象係列:蘩漪、陳白露、花金子、愫方、瑞鈺等。這些女性,在他的男權意識視角關照下,被想象、塑造、規範成不同類型的女性形象,其中性格鮮明對照的兩類:熱烈、瘋狂的女性形象與溫厚、善良的一類最值得引人深思。

一、熱烈、瘋狂的女性形象

這一類極具個性的女性,她們身上都有原始的生命力和欲望。她們敢於衝破一切,敢於摧毀一切,在她們的身上有一種原始的野性和魔性。然而,“他們已經被物化為一個個文化符號,喪失了話語權利,猶如一麵被握在他人手中的鏡子,

照出的是男性自己的心靈渴望。[1]P52

蘩漪是曹禺塑造的這一類女性中最具“雷雨”性格的一個女性。她出生於書香世家,受過五四新式教育,做了周公館的女主人後身心受著周樸園的禁錮和壓製。周萍的出現,點燃了蘩漪內心深處對性愛的欲望和對自由的渴望,她開始變得不正常——即曹禺所謂的“更原始的一點野性”[2]P35,她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周萍身上,她無法忍受周樸園的虛偽卻抓住了與周樸園有同樣本質的周萍,這裏所傳達的隻是作者以男權意識為中心的審美體驗——女人始終是離不開男人的。“她一望就知道是個果敢陰鷙的女人。她臉色蒼白……她大而灰的眼睛同高鼻梁令人覺得有些可怕。但是眉目間看出來她是憂鬱的……當兩頰的笑窩也顯露出來的時節,你才覺得她是被人愛的,應當被人愛的,你才知道,她到底是個女人”[2]P35。曹禺對蘩漪的這段表述,是典型的男權話語,反映了作家對蘩漪這類女人既愛又怕的矛盾心理。一方麵,他需要女人像個“女人”——要憂鬱、柔弱、貌美,這樣可以滿足男性對女性的同情和憐愛之心,使男性確立強者權威;另一方麵,他又需要女人具有野性和魔性,以便代替男性實現對倫理、家庭以及社會的反抗,以此來發泄他們自己不敢宣泄的精神苦悶。

《日出》之後,曹禺在《原野》塑造了花金子並賦予花金子蠻性的生命力,這使她擁有比蘩漪更“瘋狂”更具有反抗力的個性。當她與焦大星打情罵俏、主動親熱撒嬌時,便以“蛇似的手撫摸他的臉、心和頭發”[3]P20。作者筆下展現的花金子,就如一條極具誘惑力的蛇。一個有欲望的女人始終不能像一個有欲望的男人那樣得到認可,而且還要背負著不道德的譴責。於是,曹禺在傳統的男權意識的趨勢下對仇虎和花金子進行了不同形式的“拯救”。

二、溫厚、善良的女性形象

弗洛伊德說:“一個幸福的人是從來都不會幻想,幻想隻發生在願望得不到滿足的人身上。幻想的動力是未滿足的願望,每一次幻想都是一個願望的滿足,都是一次對令人不能滿足的現實的校正”。[4]P3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