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浩宇對邵靈並不壞,在我和洛浩宇鬧到連我們自己都以為再無退路的時候,她悄然走近洛浩宇的生活,她會依著他的心事去做每件事,並且無怨無悔,不論他是冷落還是心不在焉,她都堅持陪在他身邊用她女性水一般的柔媚去軟化一顆浪子的心。
這不像某人的倔強與絕情。
洛浩宇說在他對某人極度絕望的時候,也未曾沒有想過給邵靈一個未來,在她等他加班到深夜的時候,他會不無感激的埋怨:“不是告訴你不要等我了嗎!”
埋怨之中似是帶著愛戀,他會帶著她去吃夜宵,在搖曳的燭光下邵靈的五官都美得如畫中的人,他不得不在心中承認,她比某人要漂亮很多,但隻是漂亮,卻並不動人。不似某人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天成,自成一派,足夠撼動人心。這是讓他唯一遺憾的一點。
但再動心又能怎樣,某人太剛硬,像一塊鐵,不會如邵靈對他這般的柔情似水。
他帶邵靈去遊車河,帶邵靈去參加聚會,她什麼時候都給足他麵子。他送她的晚裝穿在她身上相得益彰,完美的無可比擬,她在他類似傻掉了的眼神裏低笑著問他:“我美嗎?”
果真是低頭一笑百媚生,毫無疑問,他會回答:“當然。”
“和若芯比呢?”她沒有學會聰明,就像某人在他麵前從來學不會放下棱角一樣。
他心頭一滯,神色頓時悲戚,繼而憤怒,說:“不要在我麵前提她!”
他沒有向她吼過,她覺得委屈,鼻子一酸,掉下淚來,她不知道他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哭,某人就不會哭,那人寧願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咽,也很少在他麵前掉眼淚。
他曾經也想過,如果某人在他麵前能有邵靈一半的溫存,他會考慮放下驕傲,不要自尊,投入自己一腔熱血去告訴她他還死心塌地地愛著她,並且願意等著她,等著她回頭。
隻是那人不會,所以他也沒有打算表衷心。
他把車停在路邊,推開車門靠在車前抽煙,猛吸了兩口又煩躁地扔掉。他轉回到車裏,抽了麵巾紙遞給邵靈,說:“別哭了,哭成大花貓了。”語氣已經緩和了很多。
她啞然失笑,笑裏麵還有淚,我見猶憐,何況洛浩宇是個男人。
她喝醉了,因為在聚會上替洛浩宇擋掉了許多不懷好意地灌酒,她不會喝酒,可是卻甘願為他拚卻一醉。
他送她回家,她借著酒勁拉著他的手不肯鬆開,他掰開她的手,溫言勸她:“靈兒,你還小,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你會遇到一個愛你的人,他會視你如珠如寶,你會很幸福……”
邵靈又落下淚來,說:“可是我愛的是你……”
愛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東西,能讓人如此的癡迷,邵靈她柔弱的身子能夠經得起家庭的突變,經得起哥哥的失蹤,經得起母親的絕症,卻經不起這愛情的苦。
她原是高高仰望他的,她和他不在一個高度,不在一個階層,她不會像某人一樣大膽,也不會像某人一樣除了自己的心,不會再去承受這世間任何的束縛,她卑微,從不敢奢望他對她的愛。
可,是他給了她希望,是他燃燒了她眸子裏的一點微弱的火光,他和某人是一類的人,在他們心裏同樣沒有階層,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她低著姿態為他擦車的時候,他偶爾就會邀她一起用餐,他教她西餐的禮儀,他不露形色地為她化解尷尬,興致好的時候,他還會坐在鋼琴前彈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