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跟我一起去了公司,她提前上了我的車,我有心想把她拉下來,可想到她有我媽這個護身符,我也不好太為難她,隻好任她跟著。
她也很識趣,永遠站在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不遠不近,我開會,她就站在門外等,我在辦公室辦公,她就在門口的秘書室坐著翻報紙,隻是定時定點地提醒我吃藥吃飯之類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我隻是撞傷了頭,又沒有斷手斷腳,需要每天吃那一把一把藥片嗎?需要特地跟一個護士嗎?如果被若芯知道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我打電話給老媽,拜托她把這個尾巴弄走,老媽義正言辭地說:“讓悠悠不跟著你也行,你得答應我去相親,你能拖得起,我和你爸等不了了,我們還要抱孫子。”
我答應考慮,我媽很精明,怕我是推托之詞,說:“你考慮吧,什麼時候考慮好了,我什麼時候就讓悠悠離開。”
這次是老媽先掛了電話。
很無奈,晚上和幾個大客戶吃飯,這個悠悠也跟著,她很識趣,坐在一旁照顧我們這些客人,有禮有節,間或插話,都恰到好處,酒量也很好,哄得那些大客戶一個個紅光滿麵地,我由此懷疑,她根本就不是一個護士。
晚上回去的時候,在路上,我說:“你知道我平生最討厭什麼樣的女人嗎?”
她有些微醉,眉目裏的風情更似若芯,這讓我很煩惱,她唇角含笑,說:“說來聽聽。”
“說謊的女人和自作聰明的女人。”我不動聲色地說,自以為觸到她的弱點。
她風情地笑,說:“讓你失望了,我恰恰沒有說過謊,聰明更談不上。”後來又補充了一句:“如果長得像某個人也是一種罪過的話,我想我犯了這樣的錯,雖然這個錯誤是我不想的。”
“知道就好。”我淡淡地說,而後下車,把車鑰匙扔給了她,她雖然喝了點酒,但看起來開車也沒有什麼問題。
我走了一段路,這也是和若芯在一起以後養成的習慣,她喜歡閑來無事一邊走路一邊看路邊的風景,我起初覺得沒意思,後來也就舍命陪著,愛上一個人會不自覺地沿襲著她的習慣,她的思維方式。
回到家,在樓下沒有看到我的車,上了樓也沒見那個悠悠,原本可以樂得清淨的,無奈始終做不了一個心腸夠狠的人,怕她一個女孩子,又是喝了酒的,擔心會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想打電話給她吧,發現沒有她的聯係方式,隻好再次打攪了老媽的清夢,電話打過去,我媽有些生氣,訓斥我說:“你這孩子把人家悠悠怎麼著了,你喜歡若芯那樣的,媽好不容易給你找了個,你倒是好好待人家呀……”
我媽這個媒婆做的,真是無孔不入,我感慨。
何悠還在原地,靠在車裏悠閑自得地看夜景,問她為什麼?她的回答讓我啼笑皆非:“我不會開車!”
真是個死心眼的孩子,不會開車還不會搭車走嗎?我不解,可是她說:“不敢走,也不能走,怕弄丟你的車。”
我無語了一會,開車載她回家,然後開誠布公地告訴她:“盡管你的樣子有幾分像我的前妻,性格也有些像,但你畢竟不是她,說實話,我對我前妻的感情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抱歉,我們兩個可能沒有緣分,如果我媽的安排傷害到你,我替我媽向你道歉,請你盡快離開我家,我不想別人有任何的誤會!”